說完這句話,他便抬起了頭,一臉平靜地看著董平。
董平也一臉凝重地看著他,眼神中似乎帶有一絲銳利,卻半天也不說話。
劉贇只覺得一臉茫然,但是董平沒有說話,他又不好開口。
“那個,殿下,如今蔡京大軍在外,我等是不是商議接下來的軍機為好?”柴進看場面有些僵持,便笑著出來打了個圓場。
“夠了,你們自行決議,柴進聽令,劉贇走後,就由你來整頓和指揮高唐軍馬!”
丟下這一句話,董平一轉身,便向著門外走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輕聲嘆了口氣,也只得各自散去。
當晚,董平在屋內正準備入睡,卻聽到有人敲門。
開啟門後,外面站著的居然是柴進。
“文引兄,這麼晚了,想必前來是有要事啊。”董平笑著,把柴進請到屋內坐了下來,程婉兒連忙給二人倒上了二杯熱茶。
“殿下,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柴進眉頭皺了皺,坐直了身子說道:“你確定,要如此信任這個劉贇嗎?”
董平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凝重了幾分,將手中那杯熱茶放在嘴邊,微微茗了一小口。
“此事沒有萬一,一旦劉贇真和高俅已經狼狽為奸,那後果不堪設想。”柴進說著,他的語氣少見地激動了起來:“殿下,若是這些人被他盡數帶往東京,豈不是白白給高賊送去兵力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董平說著,默默地把信從袖內取了出來。
“這是……”柴進看到那封信,頓時心中一震,之前還只是聽說,如今見到了證據,不由得讓他渾身發涼。
莫非,劉贇真的已經成了叛徒?
抱著這個想法,柴進拆開那封信,仔細地看了起來。
沒過片刻,他已經是渾身大汗淋漓。
隨機,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殿下,你若是執意要這麼做,那麼,今天我柴進只有死在這裡了。”柴進死死地盯著董平,語氣低沉地說道。
然而,董平沒有急於說話,他只是緩緩地站起了身。
“殿下,我問你,你還記得吳儀嗎。”
在董平開口之前,柴進死死地盯著董平的瞳孔,幾乎是用極度陰沉的語氣說著話:“你應該知道,就是因為他,那一次,你和嫂嫂他都差點被野外的猛虎襲擊失去性命。”
剎那間,董平沉默了。
連他的全身,也第一次顫抖了起來。
似乎,他已經陷入了深沉而漫長的回憶中。
“那一次,是你太善良,過於相信別人吧。”柴進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才沉重地開口道:“你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你的過去的,總之,你在十七歲那年當上都監後原本可以殺死的那個吳儀,最後,差點害死你,這就是一時你心善,帶來的後果。”
然而,柴進的話落下後,董平沉默了不到片刻,只是抬起頭微微笑了笑。
從最開始的沉默和緊張,到了現在的輕鬆,很明顯,他已經做出了抉擇。
隨後,他笑著拍了拍柴進的肩膀,便大步向著屋外走去了。
“殿下,你……”
柴進猛地轉過了身,看著程婉兒正拿著外衣向董平追了出去,剛想說話,卻被董平給打斷了思緒。
“我都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自己決策的。”
第二天。
“殿下,你說什麼?”
劉贇一臉複雜地神情,站在城牆之上,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聽到董平口中的話,他儘管再怎麼平復心情,也沒有辦法完全恢復平靜。
“這一次的行動意義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所以,還是我親自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