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幾個校尉。
強大的風壓,似乎要把一切摧毀殆盡一般,已經從上方襲來。
“這……這是什麼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一架巨大的黑色木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上方,此刻正揮舞著鋒利的鐵製翅膀,在空中不斷盤旋著。
不過,看得出來,它想長時間懸浮在空中是不可能的,因此,上面的人也在催促蘇威士二人趕緊上來。
一片慘叫聲過後,十幾個來不及反應的橫衝軍士兵,已經被那高速轉動的鐵製羽翼給奪去了性命。
“趕緊躲避,別和那怪物正面接觸!”兀顏光抬起了右臂擋在頭前,咬著牙對附近的人下達著軍令。
附近計程車兵在這恐怖的怪物帶來的衝擊之下,早已經支撐不住,聽兀顏光這麼一說,立馬按秩序分批撤入了附近的衚衕裡。
看那木鷹上已經拋下了一條繩索,蘇威士也沒空多想,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和呈琳捆上了繩索,然後扯了扯繩子示意。
巨大的風旋在附近盤旋著,不時有瓦片被強大的風壓掀起,在這已經矇矇亮的清晨,把那些百姓倒是給嚇得不輕。
無數的灰塵和樹葉在捲起的風旋中上升,直到將木鷹上的幾人所完全遮蓋,以至於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那些遼國士兵都不清楚。
“混賬,這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兀顏光死死地咬著牙,抬起頭不甘地看向遠處早已滑翔而走的奇怪飛行器,眼中的那抹怒火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莫非,是漢人傳說中由公輸班和墨家制造的,早已失傳千年的木玄機不成?
什麼鬼,為什麼這些歐羅巴人會有這些技術,他們又怎麼會千里闖入這中原來?
想到這裡,兀顏光的拳頭也死死地攥了起來,看了看附近那些從衚衕裡走出來,同樣一臉陰沉計程車兵,他眼神中若有所思地轉動著。
”來人,去通報陛下,讓人徹查費茵茨一事,再對外發布通緝令,擒拿今日逃走這二人的,賞黃金五千兩!“
沒多久之後,蘇威士一行人已經在一公里之外的山頂上降落了下來。
“呼,總算是有驚無險,”呈琳靠在一塊巨石上輕呼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裙襬,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擺弄木玄機的提文和蘇威士兩人,一臉迷茫地問道:“對了,提文老師,你怎麼會拿到陛下他的“鷹玄機”的?”
“今天這事可沒這麼簡單。”提文從鷹玄機上跳了下來,語氣低沉著說道:“沃德茨那裡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容易解決,這城內的軍力也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控制,總之,今天只有打道回府了。”
“咔——嚓!”
“開什麼玩笑!”
望著面前這兩截斷裂在地上的樹,蘇威士握著劍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眼神陰沉著說道:“那個董平和費茵茨居然一起聯手了,我們不是……正好能一網打盡嗎?”
與此同時,一抹冰冷的笑意已經從他的嘴角漸漸揚起。
同一時間,燕州城外二十里。
董平等人駕著馬車,已經駛入了官道。
沿途有費茵茨出面,自然是暢通無阻,又過了幾十裡進入華北平原後,董平還是把三輛馬車帶入了山間,選擇了幾處稍微平坦的道路,前後並排而行。
畢竟誰也說不準,通緝令什麼時候會下來,萬一費茵茨也已經被契丹人給放棄而通緝了,走山間自然是保險一些。
只是,這一次董平有幾件事想不明白。
首先就是那幾個英國殺手,根據石寶所說,他們是看上了自己的科技。
那麼,他們遠在萬里之外,又是怎麼可能知道的?
莫非,是出了什麼叛徒?
又或者,有什麼情報組織,在出賣自己這邊,甚至整個國家的情報?
想到這裡,董平的眉頭幾乎是擰成了一條線,他不著痕跡地瞟了瞟附近的費茵茨,在這個人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異樣的神情。
這個人,是出於什麼目的,要來向他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伸出援手?
“看樣子,你似乎有一些困惑。”費茵茨扯著手中的韁繩,笑著說道:“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
“事到如今,先生還能這般淡定從容,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啊。”
董平笑了笑說道:“根據我們漢人的瞭解,貴國不是和遼人一向不和麼,怎麼如今會發生這種事?”
他沒有說的是,按照歷史軌跡,東羅馬帝國這個時候應該正被西歐的十字軍打的自身難保。
而且他們和遼國,兩年前因為不發援兵已經差不多鬧翻了,怎麼和遼國又結為聯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