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岳飛幾乎是脫口而出。
“董平那人在武學上更有興致,居然直接相拒。”周桐長嘆一聲,眼神中有些失落:“所以,我便把本門絕技“隕星槍法”傳給了他,要是他性子夠穩,沉得下心來,便可獨步天下,無人匹敵。”
“幸好,我在這古稀之年能收得如此聰慧的徒兒。”周桐把那本兵書交到了岳飛手上,肅然道:“鵬舉,為師為你取這個字,就是要讓你為國為民效力,你取得這份兵書下山後,不知有何打算?”
岳飛雙手顫抖著接過了武侯遺書,用布包上放入懷內後,才用堅定的語氣回答:“徒兒打算去東京參加武舉,為朝廷效力,驅逐外寇,還我大宋一片錦繡河山!”
“此舉不妥!”周桐目光一沉,直接否決了岳飛的話。
岳飛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答,看向周桐的目光中終於流露出了幾份少年人的迷茫。
“你可知天下是誰人之天下?”周桐面色凝重,一臉慷慨激昂的神色:“不是那趙宋皇朝,更不是那皇帝一人,而是我等漢人,這份身上的血脈,腳下的這片土地!”
岳飛聽得心潮澎湃,全身是熱血沸騰,想起了自己背後母親刺下的“精忠報國”四個大字,大喝一聲:“師父說得極是!”
“師父的意思,可是讓徒兒去延安府老種經略府處投軍?”岳飛說完,便更加堅定了心思,師父應該是想讓自己到邊軍歷練,為國家,也是為自己一刀一槍搏出些功名來,而不是在朝廷的派系鬥爭中混的失去自我。
周桐沒有回答,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心中一動,岳飛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師父不是說我有四個師兄,那……”
“此事,我原本不打算提的。”周桐沉默了半天,還是嘴角動了動說了出來:“北地神槍史文恭,便是你那三師兄。”
說到這裡,周桐又停了下來,目光中帶著一絲悔意。
“那史文恭叛師反國,愧為漢人,早已成了金賊的奴才!”
原來如此!這個史文恭愧對了師父的一番教導,既背叛師門,又是叛國通敵,難怪師父不願提起他!
岳飛想到這裡,也是咬牙切齒道:“師父放心,徒兒終有一日會擒得那叛徒,讓師父親手殺死他!”
“行了,你有這份心便好,事不宜遲趁早出發。”周桐拍了拍岳飛的肩膀,囑咐道:“徒兒切記,人的一生不可叛國害人,若是朝中奸臣腐蝕拉攏,務必堅守信念!”
岳飛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雙手抱拳,大喝一聲:“師父保重,徒兒先行告辭!”
說完,岳飛轉過身去,拿起一旁的鐵槍,往後方的峭壁下縱身一躍,雙腿往石壁上一踏,呼吸間已經平穩落地。
“高俅,你可曾想到過,我周桐在這山野中還能為大宋培養棟樑之才?”周桐雙手後背,看著下方的雲層,面色略微有些陰沉,“你和你的時代,馬上就要毀滅,到時候你就準備好付出代價!”
東京開封府,華仁堂內。
“孔神醫,不知她的情況到底如何?”
董平坐在床沿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程婉兒,她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那片淡紫色也始終沒有消散。
“若是我救不活的,便是閻王也只能看著。”孔厚頭也沒抬,語氣淡然:“董先生不如先準備好銀兩,此毒不是尋常之疾,藥材花費可不少。”
董平呵呵笑道:“先生只管用最昂貴的藥,錢財不必在意。”
孔厚又診療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取下了手中的手套,搖了搖頭,沉聲道:“此毒名為“九幽翠墨毒”,世間無人能解,我只能勉強吊住這位姑娘的性命,實在無能為力,還請見諒。”
九幽翠墨毒?
董平眉頭一皺,這種毒一聽名字就像異域的毒藥,自己對那個宇文令的懷疑頓時又加重了幾分。
不過,別人畢竟始終都在幫自己,懷疑歸懷疑,現在也不能怎麼樣。
況且,無人能解?那可不一定,你孔老二那個天下第二的帽子可還沒摘掉!
“那麼,先生還請告訴在下能作些什麼?”董平笑了笑,將手裝作往包裹內一探,從次元空間內取出黃金一百兩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孔厚也不答話,只是叫人收下了黃金,拿出一張紙來,寫了幾個藥材的名字,遞給了董平,“先生按這上面的藥找齊,我就能配出續命三個月的藥來,不過你可要想好了,要是找不到人治療,三個月後她還是活不了。”
董平接過單子看了看,目光從紙上快速掃過,不禁眉頭一皺。
看來,今晚要去一趟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