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圍,是一圈寬大的護城河,在高大的城牆之上,往來的是數以百計的禁軍士兵。
皇宮內,垂拱殿。
趙佶身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上,這個天子的臉龐,卻一改前日的煩惱,盡是得意之態。
朝中的大權如今盡在掌握,連禁軍的大半也在自己或者李綱一黨的直接控制下,這一切,都讓趙佶一掃頹態,對於朝中黨爭也再沒有了以前的力不從心。
對於高俅,他原本倒是想直接將此人找個藉口革職下獄,但是李綱和宿元景二人再三相勸,高俅掌管禁軍多年,威望儼然,若是將其斬盡殺絕,必然為患不小。
再加上高俅一直表現的十分順從,對於自己提出的一些政見,高俅也從來不再說話,所以,他決定給高俅一次機會。
目光往下方的群臣掃去,趙佶心中豪氣頓發,這一刻,彷彿自己已經有了當年太祖之風。
如果高俅今天面對自己下達的命令無有二話,那麼,趙佶就會對這個高太尉的過去既往不咎,把他當成一顆棋子來掌控。
對於這一點,又是李綱在極力反對,對於控制高俅,他是想都不敢想,這個人的老謀深算,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駕馭的。
李綱和宿元景一致認為,把這人晾在一邊就可以了。
但趙佶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現在權傾天下,高俅之流引為爪牙有何不可?
“眾位愛卿,近來前線告急,邊境三鎮送到朕這兒來的公文是堆積如山,數以百計啊。”趙佶用威嚴的聲調對下方發著話,目光中透著一股絕對的自信。
“朕聽聞百姓死傷,大宋城池破損嚴重,倉庫輜重被掠,邊民流離失所,每天一想到這些,朕是痛心疾首啊。”
趙佶一說到這裡,跟眼眶真的有些溼潤了一樣,用手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眾臣見皇帝性情大變,也是紛紛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聖上愛民如子,臣等是感激涕零啊。”童貫激動地雙膝一跪,語氣激動道:“微臣童貫不才,願領西軍前往破敵,為聖上分憂。”
“童樞密忠心可嘉,但此舉妥實不當。”李綱在一旁笑了笑:“西北邊軍得防禦西夏,地位舉足輕重,我看不如聽聖上發落。”
趙佶見童貫如此忠心,已是心中暗喜,目光一轉,只見高俅也是始終閉口不言,沉默了片刻,趙佶開口道:“如今朝中國庫耗費巨大,出兵實為不易,以朕看,就詔安梁山宋江一派人馬去討伐遼國,不知如何?”
說話的同時,趙佶也一直在關注高俅的神態。
果然,趙佶話音剛落,高俅就動了。
只見高俅乾脆利落的跪了下去,語氣淡然道:“聖上此言極是,臣願親自前往梁山,替聖上分憂。”
趙佶聽了,頓時大喜過望:“高太尉如此為國為民,朕甚為高興,傳旨,太尉高俅帶禁軍三萬前往梁山主管詔安一事,隨行將領自由挑選!”
“謝聖上!”高俅跪地一拜,神色激動道。
趙佶站起身來,環視一眼下方,沉聲道:“行了,今日沒事且退朝。”
眾臣得令,頓時各自山呼萬歲,隨後起身從殿門處離開。
“這高俅歷來恃權在手,全然不把聖上放在眼裡,最近也不知是怎麼,居然性情大變,實在可笑。”
“誰知道那人如何想的,人心隔堵牆,何況那種浸淫官場幾十年的?”
“行了,莫要背後議論。”
聽著四處的傳言,高俅只是心中冷笑,徑直往外走去,也不理任何一人。
皇城外,東門處。
“這破地方防衛倒是挺嚴!”董平看著城牆上往來巡邏的禁兵,笑著搖了搖頭。
的確,如果沒有皇帝的詔書,一個人要是想潛入進去,那無異於痴人說夢。
自己上次在鳳英軒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向趙佶要一份詔書或是通行文書。
嘴角劃過一絲弧度,董平直接意念一動,進入了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