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春去夏來
當林一凡再次開啟那間緊閉的房門之時,他的腳便在這不知不覺間已然踏著那初升的一縷朝陽,邁入了那個生機勃勃的初夏時節。
此時,和煦輕柔的暖陽正沐浴著這望泉峰內外的那一眾數不盡的山林。使得這山上那一切動植物更是那樣的欣欣向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充滿著無限的活力。
初晨,陪伴著那翠竹齋內的一生“吱呀”的開門之聲後,已經半月有餘而不曾跨出房門的林一凡,便在這一刻,迎著那初生的和煦陽光,一步一步地向著玄虛子打坐的那間禪房緩緩而去。
此時,禪房依然還是之前的那間禪房,而人依然還是這讓人無比熟悉的一老一少,而沉默依然還是曾經那熟悉的沉默。只不過在這一次的禪房之中率先開口打破這房內沉默的人,乃是這林一凡。
“老頭兒,我又來了……”
“喔……有事嗎?”
“當然……”
“啥事兒……”
“學藝……”
“學啥藝……”
“修真問道……”
“嗯,不錯不錯……”或許對於林一凡的這一番開場之話還算滿意,玄虛子這才緩緩睜開了雙深邃的雙眼問道:“小崽子,想學藝可以啊,只不過不知你可曾還記得半月之前我提的那個條件?”
“當然記得……”
“嗯!小崽子不錯不錯,這思考的時間雖說是長了點,但看你這樣子好像在這半月之間確有所得……”玄虛子讚了一句之後又接著道:“小崽子,既然你記得我定下的條件,那你現在便與我說說你這想要跟著我學藝的根本因到底是為什麼吧……”
此時,早已閉門不出半月有餘的林一凡面對著這玄虛子在一次的考校後,只見他稍稍的思慮了片刻之後待之後,他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
“老頭兒,是這樣,以我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我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更別提什麼遠大的志向了,所以……”
“所以我現在如果來跟你說,我想要跟你學這修真問道,是為了什麼光宗耀祖,成仙成神,替師姐完成那什麼未完成的遺命……等等等這些看上去異常高大上的華麗口號,想必你也定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而在這之前,我曾問過薛大哥,為何他也會選擇走上這麼一條他好像並不喜歡的修真之路時,薛大哥他告訴我,他一開始也僅僅只是為了活著……”
“在那之前,對於薛大哥的話,我還並不曾懂得他這話裡面關於活著兩字到底是何用意,只不過,這麼些時日下來,我也終於能夠體會到了薛大哥那心裡的無奈了……”
“現如今,我在想無論我跟你學藝的初始目的到底是什麼,那都得有一個前提,這個前提便是首先我得像薛大哥那樣,我林一凡要活著,而且還是必須好好的活著……”
“因此,對於你之前問我為何一定要跟你學藝,那我的答案也跟薛大哥的那個理由一樣,為了我自己能夠活著,好好的活著……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一席話說完,林一凡便靜靜地站在了玄虛子的面前。如今的他已然打算不再在想其他理由來與這玄虛子多說什麼了。因為他明白,就算自己說得再多,在華麗,以這老頭兒的精明,他又怎能相信那些浮躁繁華之語。
只是不過,隨著這時間一點點的在其禪房裡面流逝,那盤坐於禪炕之上的玄虛子聽完了林一凡的一席話之後,卻既沒有說同意,更沒有說不同意,反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彷彿好似睡著了一樣。
待得這林一凡等了許久之後,卻見其這玄虛子依然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現如今,這實在有些不願在等下去的林一凡,這便心急火燎的向著玄虛子道:“我說老頭兒,你想要的答案已經給你了,你這到底願意教還是不願教,你趕緊給我個明白話兒…”
聞言,玄虛子這才會心一笑後,覺得這吊人胃口的火候已然有些差不多了後,他這才緩緩的開口道:
“好你個小崽子,你這樣如此的心浮氣躁,這可對修真問道一途來說那可是大忌,趕明兒一早啊,你便隨著那子林辛梅前往回龍潭繼續學著打打坐,待得半月之後你再來尋我談這學藝一事吧……”
言必之後,這玄虛子嘛,便已不在管這個依然滿臉寫著一臉問號的林一凡,又開始閉上眼雲遊太虛去了。
…………
豎日辰時,噹一聲雞鳴終於打破了這望泉峰外的那片寂靜的黑幕之後,一絲亮光終於在那翠竹齋內,亮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人影便至那搖曳著燭火的房間裡竄了出來。高一腳低一腳,跌跌撞撞的向著回龍潭的方向而去。
………
“薛哥,你先去叫一凡吧!昨日晚間師祖不是交代說讓我們今日便帶著他一起去回龍潭打坐修習麼?”
當得那窗欞外的天已露白之時,薛子林夫婦二人房間才終於亮起了燈火,而李辛梅的聲音便也伴著那搖搖曳曳的燈火在那房間之內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