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這才露出一個甚是輕鬆的笑,“那母親覺得,這謝四小姐的遭遇如何?”
陸芸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眼前的這個眼睛突然變得晶亮的,正巴巴望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看法的女孩兒,除了多了些狡黠,與平時端正的模樣不相符之外,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啊?
“謝四小姐年紀輕輕,卻遭遇了未婚夫家的棄婚,後又看著是被親近之人搶去的姻緣,也算是一極為苦命的女子了,哎,若是那謝家原夫人還在世,怕是怎的也不願讓女兒受這般委屈的。”
陸芸抬眼看了蔣玉一眼,“一個好好的女兒家,生生被那不著調的父親和無良的繼母逼迫的去從了商,這……”
“這不是斷了人家的活路嗎?哎,也不知日後,那謝四小姐一個弱女子又還如此生活。”
蔣玉聽後卻只是笑,對著陸芸疑惑的眼神,她微抬高下巴,“母親認為謝四小姐被退了婚是可憐,如今走上了商道更是令人嘆息,女兒卻覺得不然。”
“這是為何,你又有什麼歪理?”
“怎能說是歪理,母親你瞧,那安家二公子能夠為了謝家的其它小姐就退了四小姐的婚事,且還未給她解釋道機會,由此看來,安二公子根本就不喜歡四小姐,若是她將來真的嫁了過去,也未必會有比在孃家更好的日子。”
“這安家退親,倒也是給了那謝莞一個離開火坑的機會才對。”
蔣玉說的頭頭是道,陸芸忍不住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額頭,“母親說不過你,就算是這謝家姑娘逃離了火坑,可是,”她垂下了眼簾,“本來被退婚過的女子就不易婚配,這閨閣女子
從了商道,怕是以後更難尋覓良人了。”
蔣玉聽這些話,不贊同的揚眉。
“都說患難見真情,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看出到底誰是真情誰是假意啊。”
“再者,”蔣玉笑盈盈地從一旁為陸芸遞上了一杯熱茶,“自古官商兩道,一求財,一求權,二者正好互利互惠。這謝家四小姐一看所作所為便是個有主見有擔當的厲害人,女兒瞧著將來定會在商場上闖出一番名堂來。”
“那個時候……”
剩下的蔣玉沒在說,陸芸也是懂得的。
那個時候,謝家四小姐謝莞已經是有了多數銀兩傍身,相對的生活要好上許多,起碼,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不至於得不到可以用金錢買不來的東西。
再說,不論如何,這謝莞仍舊是謝侍郎家的四小姐,身份地位其實都是有的,也不需太小心去巴結著誰。
人們大都會衝著謝莞大獻殷情罷了,畢竟,娶了這樣一位女子,權,財,美貌,她全都佔齊了。
“所以……”
蔣玉看著陸芸欲言又止。
陸芸見狀,疑惑的挑眉看她。
蔣玉深吸一口氣,“女兒想從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