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何海似乎並不是很熱衷,因為他知道衙門裡哪來什麼海圖,聽說就連百年前三寶太監下西洋時繪製出來的海圖都已經給皇帝下令燒掉了,縣衙裡哪敢儲存什麼海圖啊。
段飛開始跟何海聊起了他所知的海外世界,以及出海應該具備的一些基本知識,段飛所瞭解的東西也相當淺薄,卻已讓何海大開眼界並且將信將疑。
“夢裡神仙告訴我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日後自知。”段飛對他的疑問沒有太多解釋,這樣一說何海反而信了,把他的話都記在了心中,酒足飯飽之後,兩人約好三日後再聚,然後便分道揚鑣,段飛返回了縣衙,首先去殮房看了一眼,楊森這小子挺忠於職守的,這種枯燥的活兒他居然堅持得住。
“飛哥,案子都破了幾天了,這研究還要繼續嗎?”楊森見到段飛後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要繼續,我還打算再弄幾頭豬,研究半年以上呢。”段飛開玩笑道。
楊森的臉變成了苦瓜狀:“飛哥,這頭豬已經麻煩死了,屍體送殮房後都要用藥水洗刷過,哪有這麼臭的,現在連我爺爺都不進殮房了,我還得一直守著。”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加油哦。”段飛大笑幾聲,揚長而去,留下楊森一個人在那裡對地面撒氣兒。
段飛又去廚房轉了一圈,然後便來到了簽押房。
簽押房是縣衙中辦公的地方,在寶應縣的簽押房,閔縣令和許典史各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其餘房間便是對應刑部六部的六房,現在沒人辦公,各房都已關門上鎖,但是簽押房中還有不少空房子,有時公務繁忙六房空間不夠用時,一些臨時請來幫忙的書吏便在這些空房裡辦公,因此裡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段飛點燃了燭火,將兩張長形白紙拼接成了正方形,然後便拿出小刀削起從廚房弄來的鴨羽。
用毛筆畫地圖顯然是白費功夫,這年頭的炭筆(畫眉用,比較粗軟)也不好用,圓珠筆、鋼筆就甭想了,鵝毛筆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鴨羽短且毛=囊細軟,沒有鵝羽好用,不過也算湊合,磨好墨之後段飛便開始用自制的鴨毛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段飛對現在世界各國的情況並不瞭解,但是世界地理還是有大概印象的,至少不會將釣=魚=島畫到日本去,這時期的日本國不成國,就四大島那點地方都被上百個地方軍閥割據打得不可開交,天皇即位十多年了,即位儀式都沒錢辦呢。
連畫三幅才勉強畫了一張稍感滿意的東南亞及包括澳洲、紐西蘭的地圖,這時已經是三更天,段飛打了個呵欠,收拾好東西之後睡覺去了。
第二天不是放告日,段飛本想睡個懶覺的,誰曾想卻被人一大早搖了醒來。
“飛哥,快起來,老爺叫你上堂呢!”石斌推搡著段飛的身體,有些興奮地喚道。
“上堂?上什麼堂?又不是放告日,我不是不用上堂嗎?難道有人告我?”段飛睡眠不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
石斌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不是有人告你,是有人告許典史許大人,閔大人是傳你去配合嚴捕頭查這個案子呢!”
“哦!”段飛猛地來了精神,問道:“什麼案子?瀆職還是受賄?”
“是件命案!”石斌兩眼放光地說道,在段飛洗漱穿衣的當兒,他把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遍。
PS:毛=囊都成禁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