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可以把我開革出高天觀,以防我日後行事太過陰損傷了高天觀的名聲。
那是她把我開革出去的最後機會。
不僅因為我馬上就要以高天觀正傳弟子身份在人體科學研討大會上亮相,還因為她就死真正的死了。
可她沒有這樣做,而是依舊承認我的身份。
所以她說不要緊,還說我和陸塵音不學她也挺好的。
有了這次簡短的對話,我才算是正式成為高天觀的正傳弟子。
也是這句話,讓我明白了黃玄然的想法。
時代變了。
她死之後,高天觀也要變。
既然不許其他正外道登堂入室,那麼高天觀就也不能繼承她在公家方面的力量。
這一塊給了趙開來。
而我和陸塵音則帶著高天觀迴歸江湖草莽,只需要快意恩仇就可以了。
或許因為趙開來的關係,高天觀還會對公家在相關方面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但這種影響力終究會消退,尤其是我和陸塵音都不會去用這種影響力的情況下,最終會退變為只對高天觀自身有效的人脈關係。
高天觀,依舊還會是那個殺伐無雙卻又背景深不可測的高天觀,但這個高天觀也只是江湖的高天觀,不是公家的高天觀。
這樣的高天觀,能讓所有人都放心。
以後就算沒了我和陸塵音,依舊能夠在江湖上屹立不倒,可以快意恩仇,也可以守時以待。
隨著靜誠的倒地,後方跪在地上的靚東一夥人接二連三地撲倒,包括靚東在內。
撲倒的人,都口鼻流血,臉色發黑。
足足倒了二十多人。
整個砵甸乍街一片死一般的安靜。
只剩下暴雨轟鳴聲響。
我稍等了片刻,沒有再見動靜,便收了令旗令牌,拜謝鄧天君,送神歸位,把一套儀軌演齊全了,方才揚聲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暗藏不軌,心懷叵測,意有殺機者,自有神明收取!今天死在這裡的,都是咎由自取,自尋死路!”
遠處響起了警笛聲響。
我看向文小敏。
她雖然口鼻噴血,但實際上受傷不重,不僅是因為藉著噴血抵消了侵入內臟的力量,還因為靜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對她只是隨手打飛,沒有擊殺的想法。
不然的話,她衝出去就會死在靜誠的劍下。
她雖然太過聰明,但在關鍵時刻豁得出去,卻很好地彌補了這個缺點。
“你帶人收拾一下,帶著收取的陰兵先離開。”
文小敏道:“真人?我已經安排人頂替……”
這一把當街死了這麼多人,警方不可能看著不管。
上次我是打完就走,他們想抓也抓不到我。
但這次我要在香港建觀立基,那就不能直接走人,必須得給警方一個足夠有力的說法。
文小敏的意思是安排手下替我頂罪。
但我自有打算,親自與警方交涉本就在我的計劃之內。
大張弓,這最強的借力,莫過於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