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卻還是深深拱手為禮,才說著:“這還是大人和公子給學生機會,讓我看識了多家名帖才有長進。”
“嘿,如是看名貼就有此長進,族中這些人豈不是個個上佳?還是你天賦甚好,人又勤奮努力,才以此,就這個字,我可說,本郡童生雖多,能及你者寥寥,就此一項,你這次就應該中個秀才。”同知擺了擺手,把紙拿出來,一字字看過,又拿出原本看過,這才又問著:“我剛才看你下筆如神,連綿不斷,不看書而一氣呵成,數千字隨手寫就,是不是已經都背了下來?”
“學生學疏識淺,哪能如此,唯可強記耳,連頌三遍,今日就可背下,但是如不反覆記憶,明日就忘了大半。”方信心中一凜,知道自己有些疏忽了,平時他也就是這樣寫著,幸虧自己還每天讀一讀,這本是為了體會其中微妙大義,現在總算還過的去理由同知大人倒是信了,這種短時間的強記,天資過人之輩中偶有聞之,而真正過目不忘,讀萬卷記萬卷,那實在太過嚇人,幾是妖怪了,當下就隨手抽出一卷,說著:“你且讀來背下,與我聽聽。”
“是!”方信就拿過來,讀來,雖然其實這字字全部記憶在心,但是還是默讀過。
讀過一遍,又讀一遍,再讀一遍,然後放下書來,閉目片刻。
“如何?”
“還請大人指點。”說完,方信就背誦而下,當真是熟讀背誦,全文二千字頓時流出,字字清晰,一字不錯。
“善,你有如此才,再多熟讀,了得聖賢的微妙大義,還真可上瓊林宴。”同知見人多了,讀書人中有這天賦者百中不一,當下就笑地說著:“看來賢侄今年必可中得秀才,舉人也可為之啊!”
方信這時,卻還真是心中一動,當下拜了下來:“學生李睿讀書甚少,這三月來,得覽府中藏書,又得大儒指點,才得以有些進益,它日有成,必是今日之功,老師大恩,學生李睿願拜於門下,行犬馬之勞。”
這一手,頓時使人人注目,暗恨其立刻順樓爬上牆,卻不知道方信所說,盡是用了李睿之名,本命不拜。
同知也是一驚,拈著鬍鬚,但是看見他跪在地上,卻還有一股沉凝的氣度,當不是池中之物,又念得他才十五歲,再過十年,那還得了,當下也是快速決斷,說著:“哈哈,想不到我久不為師,今日還收下你這個弟子。”
“學生李睿拜見座師!”方信這時,正正規規的拜個行師禮。
“罷了,你今日為我弟子,本需大宴,不過,現在離秋闈只有十日,又加上有些干係,你就不必大禮了,也不必抄書了,為師賞你百貫,以酬辛苦,你可回家去,再細細讀書,等你過了秋闈,榜上有名,再過來不遲。”同知說著。
也就是說,需中了秀才,才會正式承認他是弟子,方信明白了意思,的確,秋闈比賽,是由禮部派人監察考試,考生和當地官員關係密切會有些閒話,當然,這僅僅是對外人,真是自己人的話,這點關係還是擔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錯了,方信磕頭謝過老師後,就出來。
領了百貫賞金,出了沈府,方信回頭看去,在這府邸中,度過了短短三月時間,但是這個少年的身份來說,卻已經天翻地覆的改變,三月來,總收入二百貫,已經可使一戶過上五年小康時間,而且還得了許多名望。
穿過長街,這時,已經沒有人會輕視他了,都是大聲找著招呼,方信也微笑著跟這些人寒暄問好,回到家中,遠遠就看見了母親何氏。
這時何氏,明顯氣色已經轉好了許多,一些陽光照到了她的身上,方信不由感覺到心中一暖,一些感慨悄然生髮。
他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當母親何氏皺紋漸漸而去,憔悴漸漸而消,只留下來喜悅,這種喜悅使方信收穫到更多地滿足,使他覺得,現在陽光很是和煦,想起三個月來,自己身體已經凝聚出一些聖力,並且鍛鍊的肌肉和體能,已經能使出了四階劍術,唇角不由綻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是時候了,條件都已經準備好,也應該是自己作些事情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