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也沒少請戰。”
“能戰,為何不戰?”
“大乾的將軍不怯戰,大乾計程車卒不怕死。”
“和濛人打個頭破血流,屍山骨海,也好過縮在屋子裡,當縮頭烏龜受窩囊氣。”
“大乾以武立國,朕執意縮守疆土,不少將軍甚至因此,胸中一口氣難舒,跌落境界,乃至棄官而去。”
趙政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做,真要能打,誰不想打?
“可是便是勝了,便是打退了濛人,便是逼走了柔然,又或是屠了十萬,百萬敵軍....”
“千次凱旋萬次捷報,朕只問一句。”
“可讓百姓吃飽飯嗎?”
公孫起一陣恍惚,彷彿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儘管小皇帝更瘦弱一些,沒有先帝那所向披靡的氣質,身上的龍袍,也是打著補丁十分窘迫,但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有先帝的模樣。
當年,先帝也是天下大亂,饑荒,人相食,百姓吃不飽飯,胸中一口氣難平,才憤而起兵打天下。
關在天牢裡這麼些年,公孫起不是沒想過先帝為什麼囚禁他,不讓他繼續屠殺濛人。
他都知道,繼續北逐濛人繼續屠殺,將士們撐不住,百姓也撐不住,還會逼得濛人暴起,到時候濛人殺光了,中原百姓也十不存一。
就拿前朝滅胡最出色的建元帝來說吧,東征西討三十來年,硬生生打沒了文景之治。
一句話總結,師出三十餘年,天下戶口減半。
“可讓百姓吃飽飯嗎?”
公孫起的眸子又變得黑白分明,冷靜了許多。
“現在,百姓吃飽了,可以打了。”趙政卸下其右手鎖鏈:“公孫將軍,隨朕出征,你只需要做好太史令的工作,朕來教教你,怎麼打仗。”
“呵。”
公孫起輕笑一聲,我滅三國,我屠八十萬,要你教我打仗?
右手自如行,他發洩似的擊在左手鎖鏈上。
鎖鏈斷了,半截鎖鏈裡金燦燦的。
兩人四目對視。
“公孫將軍,朕幫你把左手的鎖鏈也給解了。”
公孫起猛的抽開手。
“那腳鏈....”
“我依然是戴罪之身,右手便可執筆紙,不勞陛下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