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大騎虎而行,那虎養得也很彪壯,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卻派頭十足。說來也奇怪,這虎是山中之王,目光也是極其兇狠,怎的到了這邱老大面前,卻這般溫順聽話如貓一般。
不過若有人靠近邱老大,這猛虎扭過頭的目光,著實令人懼怕。
周圍的子弟自動讓開,讓老大先行。走到大門口,便看到了被抬過來的雀兒和林見秋。
“老大,有娘們兒……”一個漢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娘們雖一身髒兮兮的,但洗乾淨了,肯定漂亮……”
虎靠近了雀兒,嗅了嗅,坐在虎上的邱老大細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這女子下身裙子滿是汙血,而臉上也刻意用血和泥巴糊了一層,可縱使如此,依舊難擋俊俏。
再一看肩膀那,一看就是因為拖行而導致腫得老高,順著胳膊往下看,手也腫起來,如同蘿蔔。
而她身後竹筏上靜靜躺著一個男人,閉著眼睛陷入暈迷,邱老大都不用靠近看,便知道賬房的沒有判斷錯,的確是中了生不如死之毒。
“這是這竹筏上的信,老大,請看。”一位小弟遞過來一個小竹杆子。
春日裡,春筍冒頭後來不及摘,形成小竹子的時候,便會被花城的人折斷,用作書信傳遞。若需要信鴿遙傳,則採用嫩竹最尖尖頭那一段,輕,只塞入指頭大小的布條,以免信鴿飛不動。
而實際上,信鴿傳信並不多見,尋常人家都是採取他人帶信,而他人帶信則會取春日小竹中間的一段,如同四歲孩童的手腕大小的新竹筒子,裡頭放上手帕大小的粗布,上頭寫信。
這種方式,被稱之為竹筒信件。可以說,只要看到這樣的竹筒,便知這是私信。
竹筒外刻了幾個字,娟秀工整:寨主親啟。
“你這個蠢貨,給我有用嗎?我識字嗎?!”邱老大一下將這竹筒信丟給了賬房先生。
那老先生看了看後,道:“這二位來自花城,這位公子姓林,說是被花街的老媽子私下了生不如死之毒,這女人是他的妾也是僕,來求邱老大解毒的。這女子說,聽聞山寨不允許外人闖入,否則摘顱祭旗,他們著實被逼無奈,沒有任何壞心,若破了山寨規矩,請求邱老大你摘這姑娘的腦袋,切莫摘她家公子的腦袋。”
寨門口,掛了近千顆頭顱,這些頭顱疊放在寨牆上方,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這些頭顱並非都是人頭,絕大多數是動物的頭骨,牛羊之類的,還有兩顆老虎的頭顱,而這老虎的頭顱旁邊,懸掛了十來個人頭頭骨。
“這弱女子,怎麼可能拉得動這麼一個漢子,從花城居然拉到了這?!”
“你看,她肩膀到手,都腫成什麼樣了。”
“這麼好看的妞,居然有膽子上我們東坡山,真是……她下身怎麼流血?”
“是腿受傷了嗎?掀起裙子看看?”
小弟們一聽,議論紛紛,有幾個漢子嘿嘿笑著,上手就要掀雀兒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