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微微泛著波浪,在外灘高樓大廈的輝煌燈火照映下水面上好像漂浮著一層黃金。
“上海和哈爾濱比怎麼樣?”大喜延一笑著問小寶。
“上海的樓比哈爾濱的高,燈比哈爾濱的亮。”小寶嘖嘖讚歎道。
“在這裡錢花的也比哈爾濱快。這裡是真正紙醉金迷的地方。”大喜延一說道。
小寶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腰。
犬養健和梅機關的其他幾位主要成員在碼頭上迎接山崗道武等人。
山崗道武遠遠的看見站在最前面四十左右歲微胖的犬養健,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日本軍人從來不把政客放在眼裡。更何況是政客的兒子了。他的父親前首相犬養毅就是幾年前被日本軍人槍殺的。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今天晚上給大家接風洗塵。請吧。”犬養健面帶微笑的說。
犬養健渾身上下沒有軍人的習氣,一副文士做派。他上前於每一個人握手。他的手伸向小寶時,小寶把山崗道武的手提箱換到左手,用右手和他握了一下。
犬養健特意在小寶手上的老繭處摸了一下。“山崗君,看來你們已經做好準備了。”犬養健笑著對山崗道武說。
“關東軍的意志是堅定的。誰擋我們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山崗道武含沙射影的說道。
犬養健的臉色鉅變。七年前他的父親被看不順眼憲政體制的日本軍人槍殺。山崗道武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誰要是擋關東軍的路也是死路一條。
犬養健強壓住心頭怒火邀請山崗道武上車。山崗道武點頭上車並示意小寶帶著手提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黑色的福特轎車像暗夜裡的精靈穿行在上海灘霓虹閃爍的光影中。
小寶的屁股在座椅上微微的顛了幾下。還真他媽的舒服。在這之前他連卡車的副駕駛座位都沒有坐過。顯然卡車跟這個黑色的小鱉蓋子是不能比的。連司機都不一樣,居然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戴著白手套。
“山崗君,諾門坎的戰事已經結束了。聽說關東軍情報部的人也有一些為國捐軀了?”犬養健問道。
山崗道武的面部抽動,犬養健擺明了是給他添堵的。
“有二十多人為國捐軀了。”山崗道武無奈的答道。
“蘇聯這塊骨頭不好啃啊。”犬養健貌似發著感慨。
這句話聽到山崗道武的耳朵裡非常刺耳。
“滿洲的工業已經初具規模了。再有十年的時間用心去經營再加上日本本土,我們一定能夠和蘇聯一戰!”山崗道武簡直是在怒吼了。
“十年?誰等得起?德國已經進攻波蘭了,現在勢如破竹。英國法國已經向德國宣戰。日本國內多少人都蠢蠢欲動。你壓得住嗎?”犬養健冷笑道。
山崗道武啞口無言。
“我的父親擋路他就死了,如果是你擋路也是死路一條。”犬養健冷峻的說。
山崗道武陷入了沉思。他不說話看著車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