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靚轉身,看向陳平,點頭說道:“嗯,我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張芳琪的事……”
陳平身軀猛地一震,渾身突然變得無力一般,一股精氣瞬間洩了下去,垂頭喪氣地說道:“公子,你都知道了?”
張靚點點頭說道:“嗯,我看出來了,這麼明顯的事情,看不出來,那才是怪事,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你不允許她嫁人,怎麼不乾脆把她給娶進門,你這算什麼,人嫁一次,你殺一次,生生給她殺出個‘剋夫’的‘大好’名聲。”
陳平臉上有些猙獰,看看自己的跛腳,低沉無比地說道:“可是,我現在這樣子,讓我沒臉去見她……”
看著陳平那悔恨交加,外加惡狠狠地樣子,張靚心中一陣嘆息。
想當年,沂水河上遇見陳平的時候,這也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誰知一場劇變,他的修為被直接打得倒退,右腳更是被人廢掉,人生徹底掉入了深淵。
這樣的情況下,他那心理明顯出現了扭曲,而自己這些年讓他從事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暗中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就沒有一個陽光下的堂堂正正的職業。
給人的感覺,不就是不務正業嗎?
可能也正是如此,這才造成了他如今陰騭的性格。
說來,他變成這樣,貌似也跟自己有關。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靚這才緩緩說道:“你啊,還真是當局者迷了,這麼說吧,在你的辛苦努力下,芳琪姑娘如今已經是聲名遠播,就算她貌美如花,也是沒人敢娶了,而你呢,此時上門提親,我保證理由九成九的把握能成其事……”
陳平不由呆了一呆。
張靚無語搖頭,然後說道:“這樣吧,你如若還是不自信,那麼,這些起義首領,你隨便找個去圖靠了,我敢保證,以你的能力才情,必然能得到重用。”
陳平愕然無比地說道:“公子,你不要我了嗎?”
張靚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明面上,你我從來就沒有多少聯絡,暗網也從未存在過,不過日後,暗網依然歸你在管,你也可以調集一些暗網的情報去建功立業,我們的關係,都隱藏在暗中。”
陳平想了想暗網的原則,然後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公子,那麼,公子你打算去奔投誰呢?到時候,我們好有個照應。”
張靚心說,我是打算去投靠項羽的,但是現在吧,項羽還是個毛頭小子,他叔項梁好似才剛剛起義呢。
咳嗽一聲,張靚緩緩說道:“我呢,暫時還未定,我打算等一兩個月了,拉一支隊伍了,再來決定去那一邊。”
陳平滿懷希望地看著張靚,輕聲說道:“公子,要不然,我們單幹,相信,以你我只能,必然能在這天下建功立業的。”
單幹,自己當皇帝?
這可真是萬萬不行,張靚心說,我繼承的可是老祖宗的人生模板,那是日後要成為忠臣良將典範的聖者,我這自己跑去鬧革命了,那算什麼?
最關鍵的是,張靚還真是自由自在慣了,沒有一點當皇帝的覺悟和雄心,還真不覺得自己是當皇帝的料。
笑話,皇帝那是必須日理萬機,為國為民操勞的高危險職業。
張靚還真不覺得自己的個性適合坐在那龍椅之上耀武揚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靚低聲說道:“吾輩乃是修士,此次入世,不過是感悟人生, 感悟凡間眾生之存在的意義,所以,凡俗皇權什麼的,在吾輩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陳平身軀微微一僵,然後躬身施禮,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公子放心,我這就去奔投魏王,爭取能獲得個一官半職。”
張靚叮囑了一句:“別忘了正事,把張家姑娘給我娶進門來,可千萬別讓她繼續出嫁了。”
陳平臉上浮現一片紅潤,低下腦袋輕聲說道:“平明白了,公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張靚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有意無意地說了句:“這就對了,好好成個家,你就不用亂七八糟胡亂搞了,免得將來留下醜聞。”
告退而出的陳平,身軀不由一僵,轉身過來,對張靚長揖到地,大聲說道:“平知道了,讓公子你操心了。”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有些事,並不適合刨根問底。
意思到了就行了,相信,陳平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