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門?嫡系?傳人?
謝雁歸盯著手稿上的字,雖然是鬼畫符般,但她全部都能認出。
然而,將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她卻有些茫然。
小時候,每逢她生病,姑母總會給她講一些事情哄她開心,姑母與孃親關係極好,所以關於孃親的事,她說得會多一些。
但謝雁歸從未聽姑母謝姮提起過,孃親是卦門嫡系傳人這件事。
或許,此事只有孃親一人知曉。
思及此,謝雁歸繼續看下去,想著應該可以從手稿當中找到答案。
【安陽這小丫頭,頗對我地胃口,正如乾安王所言,乾安世子對王府最大地貢獻,便是與世子妃生下安陽,只不過……為何我看不到她與懷安的以後?
看來師父所言不虛,算得了旁人,算不得自己,懷安畢竟是我生地。】
【阿姮得知有了侄女甚是歡喜,直說要從書院歸家探望。
夫君曾言阿姮是他們這一代最聰慧地,細細看來,女兒模樣像極了她地姑母,不知將來能否跟她的姑母一樣,以女子之身得拜大儒為師。
奇怪,難道是才生產之故?近來我的卦術好像有些不靈。】
手稿之上並無日期標註,所記錄的事情似乎有的相隔很近,有的則是過了一段時間。
看樣子,這手稿當是謝夫人思緒所致之時才記錄的,否則也不會只有這一本。
謝雁歸看完謝夫人所寫的有關姑母謝姮那段時,神情若有所思。
她將目光重新落在手稿上,把剛才這一整段又重新看了一遍。
「以女子之身得拜大儒為師……」從謝雁歸有記憶開始,她的姑母就是陛下的寵妃,她並不很清楚姑母的過去。
小時候,她曾不止一次纏著姑母講過去家裡的事情,又或者是她的事。
姑母說起來的時候,總有些含糊,並不那麼清楚。
謝雁歸一直以為是姑母提到過去,就想到兄嫂與侄子們,會心中難過,所以後來就不再問了。
如今再回想,應當是姑母在外求學,並不常在家中的緣故,雖有書信來往,可一些小事卻無從知曉。
「白鷺山、大儒、師姐……原來,我的師姐就是我的姑母。」直到今時今日,謝雁歸才終於知道這個真相。
想到完全不同的字跡,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既然孃親的手稿上說,父親誇讚姑母是他那一代中最聰慧的,那麼左右雙手寫字,又或者刻意改變字跡,對姑母來說是很輕易的事。
謝雁歸向後靠坐,認真思量著姑母謝姮以及之前種種。
她過去一直以為姑母是個溫柔美人,沒什麼心計,又身為陛下最寵愛的妃嬪,在宮裡過得很好,並不需要她擔心。
可漸漸的,謝雁歸發現事情與她所以為的有所出入。
縱然姑母得陛下寵愛,但她似乎……過得並不開心。
當初,謝雁歸是在遼北大戰僥倖存活之後,才開始有了懷疑,那時候她已然十分痛苦。
再後來,她逐漸一步步接近當年真相,但她始終不知姑母對真相瞭解多少。
現在,謝雁歸透過孃親謝夫人留下的手稿,對於姑母謝姮更多了一些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