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胡叔的話,讓謝雁歸遲疑地開口,似乎並不敢確認自己聽到的。
「對,這是謝夫人地手稿,也就是你地母親。」看著謝雁歸的反應,胡叔大概明白她心中所想。
她從四歲起就失去了父母兄長,是她地姑母謝姮將她視作親女,撫養長大。
如今在京都之內地住處,是陛下挑選,而她小時候長在宮裡,稍大一些才搬回老宅居住,卻也並未住上多久。
聽聞老宅之中,並沒有留下多少東西給謝雁歸。
也難怪,當年謝將軍與謝夫人常用自己地錢,關照死去將士們的家人。
或許他們曾想過等女兒大一些,再為她存嫁妝。
可誰又能想到十七年前,他們會全部死在戰場上?
這麼多年過去,忽然得知竟還有一份手稿,必然是驚喜中夾雜著複雜。
「當年謝夫人隨謝將軍去到遼北,與老主母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交,幾乎沒什麼人知曉此事。」
「將軍不知道,謝家出事那會,若非宮中沒有謝娘娘,老主母定會想法子將你接到身邊撫養。」
「你當年初到遼北,主母她不知有多高興,若非主公怕陛下猜疑,必定當日就要請你去府裡住。」
胡叔如此說,謝雁歸頓時想起自己剛去遼北的時候。
她一個不過十三歲的黃毛丫頭,藏在軍中,並不為人知曉。
饒是如此,卻總有人偷偷給她送東西,藏在暗中的翎羽衛跟她回稟,說東西是從胡老將軍家裡送來的。
原來如此!
見謝雁歸臉上露出感念的神情,胡叔繼續開口道,「誰也不知道謝夫人是何時將手稿交給主母的,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將軍是知道的,主母過世後,主公為此很是傷情,還病了一場。可那日主公醒來,說是夢到了主母,忽然就想要翻看主母留下來的東西,於是發現了這份手稿。」
「時至今日,這份手稿回到了你的手中。」他說著,雙手將手稿呈上。
謝雁歸目不轉睛地盯著,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冊,可拿在手裡卻覺得沉甸甸的。
她將手稿抱在懷中,衝著胡叔行禮。
「丫頭,你不必如此客氣,我也算看著你長大,能為你做點什麼,我心裡是高興的。」胡叔帶著笑意,拍了拍謝雁歸的肩膀。
「情況特殊,我不可多留,咱們就此別過。以後有機會,帶你那夫婿去遼北轉轉,我請你們喝酒!」
雖然謝雁歸很想留他一起吃頓飯,又或者再說說話,可她心裡同樣清楚,他來此冒了多大風險。
她再次鄭重行禮。
與胡叔分開後,謝雁歸回到了住處,她並未立刻翻看手稿,她總覺得自己需要做一些心理準備。
「沒事吧?」安陽湊到她身邊,關切詢問道,她們是一起回來的。新
謝雁歸搖了搖頭,想了想問她,「安陽,你記得我母親嗎?」
「謝伯母?當然記得!」安陽點點頭,雖不知謝雁歸為何問起,她過去從未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