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姑。」小黃門拎著食盒,衝著她行禮,笑呵呵地離開棲鳳宮。
殿內重新恢復安靜,想著新晉太醫的姓氏,予琴微微蹙眉。
過了一會兒,她將提著的筆放下,起身向殿外走去,她要去太醫院瞧瞧那位新太醫。
同時,對於雲瀾的身份,予琴越發好奇。
——
「陛下與貴妃娘娘的感情當真是好,這麼多年還時常形影不離。」
「是啊!若非秋獵有皇子跟隨,怕是陛下壓根不會召見其他娘娘,只與貴妃娘娘在一處。」
「只可惜,貴妃娘娘就算專寵多年,卻一直沒有子嗣,否則的話……那後位……」
「噓!不要命了?這話可不敢亂說!」
「這有什麼的,我聽說啊……陛下正有此意呢。」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讓原本正閉目假寐的周謹睜開眼,他坐直身體,微微皺起眉來。
從京都出發時,他曾瞧見坐在龍輦內的謝貴妃,這一路上也確實常能看到帝妃相伴。
但這並非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無人不知謝貴妃風華無二,頗得陛下寵愛,這麼多年都是隻增不減。
可週謹還是從中察覺到不對勁。
他知道謝雁歸也有察覺,只是她有所顧慮,才沒有動作。
此刻,謝雁歸併不在營帳之中。
昨日,圍場深處的狼王曾在外圍出現,還傷了人。
秋獵又進行幾日,已接近尾聲,明德帝傳旨,命人圍堵狼王。
在京都時,謝雁歸就惦記著這頭狼王,如今有機會能獵到它,她當然要去。
但此事危險,她到底不放心周謹,因而只讓安陽跟紀徵與她隨行。
周謹倒是沒什麼意見,索性就留在營地之內,等待他們歸來。
如今,這倒是成為了一個機會。
周謹打量四周,並未瞧見予書的身影,於是起身向著帳後繞去。
很快,他就來到要找的帳篷外,確定無人發現,順了張字條進去。
他並不擔心會被外人拾去,旁人若看到字條,也只會以為是張廢紙。
「主……殿下,貴妃娘娘有請。」他正打算換了方向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周謹轉過身,向著予棋看去,片刻後,隨她一起來到謝姮帳中。
「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吩咐予棋倒水,謝姮笑看向周謹。
也正是因為有所預料,此刻她才會在自己帳中。
「娘娘,您……究竟要做什麼?」周謹坐下來,沒有寒暄的意思,直截了當道。
一旁倒水的予棋手腕不由得一抖,壺中的水濺在了桌面上。
「你這孩子,這麼嚴肅做什麼?把我的人都給嚇到了。」稍稍抬手,謝姮示意予棋退下。
周謹的目光在予棋身上掃過,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出,趕忙向外退去。
「不必緊張,也別嚇唬人,本宮並未做什麼。」謝姮執起壺來,接替予棋將周謹面前的杯子添滿。
她似乎並不打算回應周謹的問題,將杯子向著他那邊推了推,輕笑著看向他,「你想讓我回答,那便先回應我。」
周謹微微蹙眉,心中有所猜想,果然聽到謝姮的聲音又傳來,「你分明知曉雁歸真正要的是查清當年真相,那你為何要瞞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