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好奇地問道:“你們只有過生日才有新衣服穿嗎?”
“那當然啦,難道你不是?”
左良支吾著,他就從未缺過新衣,四季好幾套呢,不過還是違心道:“我也差不多是這樣。”
“唉,有時候只有過年時才有新衣服穿,特別是小草和她媽來咱們家之後,兩三年才有新衣服穿,我們平時都是穿校服。”
“哦,能說說小草妹妹以前的事情嗎?”
“切,以前有啥好說的,她天天睡覺,不是上醫院就是吃藥,我們家的錢全被她用光了,還欠了好多親戚的錢。”
“那她爸呢?不管她嗎?”
“別提她那個渣爹,小草一生下來就被他們各種嫌棄,後來跟別的女人好上了生了個兒子,將我姑一腳踢開,我姑本來有國家正式的工作,都被他們合夥搞沒了,還是跟別人借的車錢回來的,當時,兩個人都瘦成皮包骨了。”
“那時,小草妹妹多大?”
“三歲,我姑在月子裡就被虐待,家裡家外全是我姑包了,等到小草一歲時,發現她是個痴兒,直接就將她們淨身出戶了,把她的工作也搞沒了,我姑沒敢回來,他們見我姑沒了醫院的工作,在那兒到處找雜活做,他們怕我姑的事情被人知道,後來我姑找一份工作他們就攪黃一份,我姑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啦,才找人借了錢回來。”
左良一陣心痛,難怪小草為了家人不惜暴露自身的本領,七年時間,他們為原身付出太多,幾乎把整個家都拖跨了,當時看顧怡清就知道了。
剛開始來到他們家時,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很消瘦,面板蠟黃,家裡也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這麼看來,梁草重生過來還沒有多長時間。
左良覺得田東昇的嘴不怎麼緊,繼續問道:“那小草是什麼時候好的呢?”
田東昇想了想道:“半個月不到吧,不過,這些事情你可要當不知道,我之所以告訴你,是覺得你沒什麼壞心眼,再者,怕你說錯話,你知道就行了。”
“嗯,我不會亂說的,你就當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左良也就理解梁草為什麼會來湘省了,原本痴傻的人突然好了,總得要個由頭,而省城醫院就是最好的藉口。
晚飯後,三個小的做作業,梁草與左良陪四個大人話家常,等到九點,四個大人睡了,五個小傢伙就開始修煉起來,一直等到第二天五點,又一次跑去山上,考慮到今天要送二老坐車,梁草七點就帶著一起回來了。
給田家福把了脈,除了肺部損傷嚴重,他的身體倒是比譚茶花要好,也給他紮了針,開了藥方,一再叮囑回去記得喝藥。
碧瑰園去省汽車站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而省城去到鎮上要七個小時左右,二老拒絕田志勇親自送回去,不過,已經吩咐好田大勇去鎮上接二老。
田志勇要上班,顧怡清身子重,三個小的要做作業,所以就由梁草和左良負責送二老上車。
省汽車站人來人往,好在平安鎮是一個大鎮,去安縣的車剛好路過平安鎮,相當於小轉了一圈,這樣也方便他們搭客,田大勇只要在那個叉口接人就行。
九點半發車,四人九點一十進站,考慮到二老坐車辛苦,所以只帶了兩人的衣物和吃食,排除的人特別多,也許是暑假的原因,很多老人和小孩坐車。
排著長長的隊,等候上車,車站裡到處是人,左良還真不習慣這麼吵雜的環境,時不是被人擠一下,撞一下的。
梁草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左良的身側,一隻小手眼疾手快擒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的手腕,對方啊地一聲,把周圍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左良正一隻手扶著田家福,被身邊的慘叫聲嚇了一跳,側頭一看,只見那個女人手中正抓著五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