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靈堂上,跪下磕頭之後,江與靜剛給老夫人上了一柱香,就有一個人向著她撲了過來。
“什麼人!”齊君清眼疾手快的將來人一腳踢翻,然後扣著江與靜的腰護在了自己身後。
“啊!”翻滾在地上,二姨娘捂住肩膀哭嚎起來,“是我,我是二姨娘啊!”
“王妃,求求您救救嫻小姐吧,求求您給老爺求求情,讓嫻小姐回來吧。”二姨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撲在江與靜腳下。
果然,環視一週之後,竟然沒有發現江嫻。
“這件事我做不到。”江與靜從齊君清身後走出來,她一臉冷漠的看著二姨娘。這母女兩個狼心狗肺,根本就是豺狼,就是虎豹。為了對付自己,甚至不惜要殺害老夫人嫁禍她。
江與靜不禁要問,她們就不曾想過老夫人是她們一個的婆母,一個的奶奶嗎?哼!這種該天人共棄的畜牲,只是簡簡單單的趕出去,已經太便宜她了!於是任二姨娘求情,江與靜始終無動於衷。
還是江婧忍無可忍派人把二姨娘拉了下去,才使得葬禮順利舉行。
等到從江府回來時,天色已經很黑了。
坐在馬車上,萬籟無聲,只有馬車軲轆從青石板上滾過的吱呀聲。額頭抵在馬車壁上,江與靜目光發直的呆住了。
“你在想什麼?”齊君清挪過來蹲在江與靜面前,用大手包裹住江與靜冰涼的指尖,然後略過她的眉眼,目光溫潤的看向她。
“沒有。”江與靜表情非常的單薄,她搖著頭卻迅速紅了眼眶。鼻頭髮紅拖著哭腔說到,“世事難料,變幻無常。我就是沒想到,所以有些難過。”
齊君清喉頭一哽有些說不出話來,是啊!世事無常,變幻莫測。人算終究不如天算,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天命難繼了呢?
嘆息一聲,齊君清攬過江與靜的肩膀按在自己懷裡,他下頜蹭著江與靜的發頂問她,“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感到快樂呢?”
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江與靜將臉埋在齊君清的脖頸裡,嗡聲嗡氣的說,“人總要往前看,我只是最近被打擊多了而已。就讓我軟弱一會兒,我會好的,你看著吧。”
“嗯,我相信。”齊君清眼裡盈滿了笑意,他相信江與靜的堅強。想來,等她哭夠了就又會變回那個伶牙俐齒,倔強到讓他側目的江與靜了。
回到王府一夜無話。
第二天,齊君清便帶著江與靜進宮了。
踏進這座恢宏到讓人壓抑的地方,江與靜非但沒有震撼,反而覺得步步驚心,唯恐什麼時候突然就招惹到了什麼人,然後不由自主的就被捲入難以控制的命運裡。
“別怕,有我在。”齊君清握住江與靜的手緊了緊,然後帶著她迎面向皇帝的宮裡走去。
“老奴給王爺,王妃請安了,祝兩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遠遠的迎回來,一張臉笑得像是一朵迎春花。神色間頗有諂媚,但是卻絲毫不讓人生厭。
“哈哈哈,謝公公吉言,本王那裡剛巧得了一隻鼻菸壺,過幾天就差人給公公送來。”齊君清拱了拱手,笑得坦蕩開懷。
“呦,多謝王爺惦記,那老奴就多謝王爺王妃了。”老太監側身伸手一延請,“陛下早早就等著見您兩位呢,這不,就差老奴出來迎一迎。”
踏進大殿裡,江與靜目光拘謹的落在面前三步遠的地方,亦步亦趨的跟在齊君清身後。
“兒臣見過父皇。”齊君清步子一停,江與靜就跟著他一起跪下給皇帝磕頭。
“抬起頭來。”皇帝的聲音傳過來,江與靜就主動抬頭。她知道這是對她說的,而後坦坦蕩蕩的看著皇帝,臉上帶著端莊得體的微笑。
“嗯,是個好孩子。”皇帝點著頭,對江與靜的表現很滿意。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是個配得上皇家子弟的好孩子。
“賞。”皇帝叫他們起來,然後就見太監魚貫而出的捧了數十個托盤,上面放著翡翠如意,放著玉玲瓏等等絕對是萬里挑一的珍品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