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爾恪守婦道,宜室宜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可知了?”皇帝的話裡不辨息怒,但卻有濃重的威壓向著江與靜撲來。
“兒臣明白。”江與靜心裡唾棄這種動不動就要下跪的禮儀,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收斂神色,恭恭敬敬的又跪下謝恩。
之後說了兩句,皇帝就吩咐他們可以退下了。齊君清帶著江與靜從皇帝那裡出來,走出好遠之後,江與靜才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太壓抑了。”這是她唯一的感覺,果然天家無真情,這哪裡是兒子帶著新媳婦見公公,簡直就跟上刑場一樣啊!不過人家上刑場還算是一刀了斷,這個簡直就是等死的折磨。
齊君清啞然失笑,不過目光卻顯得很落寞。他哪裡不知道父皇對他的忌憚呢?只是時間長了,等他懂了的時候,父皇卻已經習慣和他不親近,習慣對他防備了……
之後又去了皇后那裡,又領了一堆賞賜,接下來的最後一站是德妃那裡。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到了之後卻在那裡見到了齊襦天。
“見過德妃娘娘,見過皇兄。”齊君清領著江與靜又行了一番的禮。然而叫起之後,德妃倒是給兩人賜了座。
“看看,這就是汝賢王的新娘子,長的可真是標誌。”德妃滿臉新奇的看著江與靜,然後偏過頭去打趣齊君清,“你這孩子,果然是個有福的。瞧瞧,得了多大一個寶貝。”
“是,兒臣確實是得了便宜。”齊君清一臉寵溺的看著江與靜,絲毫不避諱還有外人在。
這個熱辣的神態不但讓江與靜有些羞惱,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德妃居然都被噎得不淺。尷尬的笑了一下,德妃嗔怒的瞪了齊君清一眼,“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實心眼兒的,到哪裡都忘不了你媳婦。”
“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倆出去聊一聊,讓這丫頭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德妃一打手就將齊君清和齊襦天兄弟倆趕了出去。
然而,等到那兄弟倆出去之後,德妃卻並不和江與靜說話,反而像是忘了她這個人一樣閉起眼睛開始假寐。
或許是早有預料,所以江與靜默默的嘆了口氣,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只是沒過多久,德妃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始發脾氣,她一下子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上,就雙手抓著頭喊頭暈。
“娘娘,您怎麼樣?”
“本宮頭暈,本宮好難受。”
“不如兒臣給您按摩一下您看好不好?”江與靜心裡揣測德妃就是想要磨一磨自己,於是自告奮勇的攬下了這個活計。
“你行嗎?”德妃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江與靜,但是神態口氣卻鬆了。
“可以。”手指輕輕的按上德妃的額角,一邊慢慢換著地方一邊輕輕按摩。只是沒想到,江與靜這按摩居然持續了一個時辰。
“好了,你是個孝順孩子,累著了吧!”德妃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拉著江與靜的手讓她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慈愛的說,“之後常來啊!”
然後從自己手上褪下一隻青玉手鐲寄給江與靜,然後表示自己累了。於是江與靜委身一禮,就告退了。
拿著德妃給自己的手鐲,江與靜手哆嗦著困的幾乎要廢了。如果不是怕拿不好摔了惹事情,江與靜也不可能才接了賞就套在自己手腕上。
而且不光是手困,她給德妃按摩時同樣也站了一個時辰……唉!江與靜心裡憋悶的要死。這就是生活在古代的專治強權之下的可悲之處,要是地位權力不夠,她就是有再多的鬼主意小算盤,都不夠拿的出手。
人家讓你跪那就得跪,讓你按摩一個時辰那就得一個時辰。江與靜發誓,要是可以選擇,她願永遠也不再進宮了。
終於出了德妃的宮門,江與靜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找到齊君清,然後趕緊回家。可是出來之後,居然並沒有看見齊君清。
總不好站在德妃宮門口讓她看見,萬一要是被再喊進去坐坐,再按摩什麼的,江與靜還不得哭死。又一想自己現在也是汝賢王妃了,那就去宮裡轉轉好了。
幾乎是一路卷著塵土,馬不停蹄的躲遠了。然而剛慢下腳步,還來不及好好看看。就和進宮陪公主玩的李夢狹路相逢了……
真是冤家路窄!江與靜簡直頭疼的想要扶額。是不是她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啊?怎麼好像幹什麼事情都這麼不順呢!
“公主,這就是汝賢王妃。”李夢牽著唇角,厭惡的看著江與靜。
“哦,原來你就是皇嫂啊!”公主不辨喜怒的看著江與靜,突然輕笑了一下,“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裡說話吧,這裡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