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催,江與靜不小心牽動到傷處,痛得倒吸了一口氣。齊君清聽到聲音,便緊張的轉過身檢視,只見江與靜半露香肩,雪白的肌膚傷多了數道暗紅的傷痕。
江與靜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奈何身上的傷太重,無力整理衣著。齊君清輕咳一聲,伸手幫她穿好衣裳。齊君清修長的指無意識的掠過江與靜的白嫩的肌膚,兩人的臉上同時染上了一抹紅暈。
“好了。”幾番周折,齊君清終於幫她穿好外衣。江與靜突然覺得腳下一輕,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齊君清抱在懷中。
“我帶你離開。”齊君清渾厚的嗓音傳進江與靜的耳裡,給了她一絲力量。她微微點頭,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處,聽著從他身體裡傳出沉穩規律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因為江與靜穿著李夢的外衣,又沒露出臉來,齊君清抱著她一路逃出來也沒有人阻攔。即便李夢的手下有些詫異,但他們都知道李夢的意思,以為她已經和齊君清好上了,便都沒有起疑。
江與靜和齊君清離開後不久,李夢便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外衣被人脫下,身邊多出了一件江與靜的衣服,便猜到了發生何事,氣急敗壞的叫道:“今日之辱,他日我定當加倍奉還!江與靜、齊君清,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別擔心,我們走。”齊君清在江與靜的額角輕輕一吻,然後抱起江與靜就向著白玥的醫館奔去。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江與靜輕輕的掙扎,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登時疼的臉色蒼白額角冷汗。
“別動!”齊君清心裡有氣,現在又看著江與靜虛弱的樣子,更是冷了眉目,“你渾身是傷,就不要給我添亂了。”
江與靜氣結,看著齊君清繃得緊緊的下頜曲線,心裡更是一陣委屈難過。她緊了緊手指,聲音冰冷的說,“我是想要給你添亂嗎?如果不是知道你絕食了幾天身體虛弱,就我現在這身子,我倒巴不得能有人給我白白當苦力呢!”
“……”齊君清眼裡閃過一抹錯愕,然後眼光微閃,繃緊的下頜漸漸變得柔和。他喉間動了兩動,目光直視著前方說到,“就算五天不吃飯,我也是一個男人。就是再虛弱,也抱得動自己的女人!”
腳下動作加快,齊君清緊緊的抱住江與靜,用自己堅實的臂彎給她打造了一個安全,沒有顛簸,再也不會被劫走傷害的避風港。
江與靜額頭靠在齊君清的脖頸裡,耳朵傳來他強有力,卻及其令人安心的心跳聲。終於閉上眼睛幽幽一嘆,罷了!男人就是這麼愛逞強的動物!
雖然心裡不滿,但是江與靜的面部卻愈加柔和。更甚至,她的嘴角若隱若現一個甜美的笑渦……
一腳踏進白玥的醫館,齊君清等不及夥計上前詢問,就拋卻了汝賢王的矜貴,急急忙忙的吼道,“白玥!白玥!滾出來!”
江與靜滿頭黑線的埋頭在齊君清的懷裡,汗顏不已。她心裡無力嘶吼到:我的爺!您是來看病的,還是來踢館的啊?
只見白玥半卷著衣袖,匆匆忙忙從裡屋出來,手裡甚至還有一根藥匙沒有放下。他驚愕的看著齊君清和江與靜,眨了眨眼才突然反應過來。
腳步一錯,白玥唰一下衝到了他們面前,張口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天哪!江與靜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是一道道可怕的鞭痕。而且連矜持高貴的汝賢王,居然也渾身狼狽不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別多問了,快幫她看看。”齊君清抱著江與靜,不問自取的進了內室然後將江與靜放在床上。然後轉頭鄭重的看著白玥說到,“人我就交給你了!請你務必治好她!”
白玥還來不及說話,只見齊君清就突然弓下身子,深深地對著白玥鞠了一躬,“拜託了!”
“……不必如此,我一定全力以赴。”白玥震驚之下來不及反應,等他看清楚之後,就只剩下深深的佩服。感懷的伸手托起齊君清的身子,白玥對他鄭重承諾。
君子之交淡如水,再不必多言。
齊君清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江與靜,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說到,“等我,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