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靜緊了緊眉頭,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先讓白玥給你看一看,要不,先吃頓飯也行。”
齊君清啞然失笑,他還要進宮,可沒時間先填飽肚子。所以搖了搖頭,輕拍著江與靜的手說到,“我還要進宮。”
出了醫館,齊君清臨時買了一匹快馬,不換衣服不沐浴。只見他冰冷的翹起嘴角,目光落在遠處那座建築之間若隱若現的地方。
腳尖一點,身子翩若驚鴻的一個飛躍就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喝了一聲駕!整個人就飛奔了出去。
皇宮裡。
皇帝斜靠在錦榻上,悠閒的呡著新上貢的明前龍井。突然一個怔忪,眉間一絲憂慮的問身邊的太監,“汝賢王,是不是好幾天沒有進宮了?”
太監眼珠圓圓轉了一圈,然後陪著笑臉,和皇帝說到,“是有那麼兩三天,興許是王爺有什麼事情給纏住了。不然王爺可是最孝敬的,準每日辰昏日省惦記著給您請安呢。”
皇帝的笑容有一絲諱莫如深。他神色隱藏在氤氳的茶水霧氣之後,連聲音都是不辨息怒的那種。好似輕笑著說到,“這倒是,君清那孩子,的確是個孝順的。”
皇帝話音未落,之間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回報,“稟陛下,汝賢王求見。”
“陛下您瞧,這剛說著王爺就來了。”太監打著哈哈,腆著笑臉退到一邊。
齊君清一進大殿裡,就目光拘謹的落在腳下三步外一動不動。他腳步穩健的走到皇帝面前,然後行跪拜大禮,“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放下茶盞,隨手拿起一本書,目光在齊君清身上溜了一圈兒,笑容就有些淡了。他也不叫齊君清起來,說到,“朕剛才還和這老東西提起你說有好幾天不見了,不想話剛落你就到了。來,說說看,你都在忙些什麼?”
“父皇恕罪,兒臣本應該每日晨昏定省給您請安。只是三日前外出時遇到了一夥兒黑衣人,就耽擱了幾天。”
皇帝驚訝,身子前傾著追問道,“什麼黑衣人?可有受傷?”這才又恍然大悟一般急急擺手,“先起來。”
話落進耳朵裡,齊君清心裡像是流過了一股暖流。身子略有些鬆弛下來,然後規矩的謝過恩之後站起來。他沒有告訴皇帝全部的事情,只是略有些挑揀的說了一遍。
而皇帝聽完之後臉色就黑了,他讓太監去傳齊孺天過來。略略說明了齊君清的遭遇之後,就問他怎麼看。
齊孺天心裡惱的恨不得弄死齊君清,暗暗磨著牙暗罵一群沒用的廢物!人都抓住了,還能讓跑了,真是飯桶!廢物!
但是臉上帶笑,親切的看著齊君清說到,“正是萬幸!還好皇弟平安脫險了,真是恭喜恭喜。”
齊君清回禮,然後一陣笑談之後,父子三人就散了。
而療傷一週之後,江與靜終於回到了江府。卻不想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江嫻。
“呦!幾天幾夜不回府,我還以為你跟人私奔了呢。呵,原來還知道回來啊!”江嫻滿臉不加掩飾的厭惡,疾言厲色的說到,“這府裡沒出嫁的小姐多著呢!還望你嚴以律己,別帶累了別人的名聲。”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心情驟然壞了,但是江與靜面上不顯,嘴唇微微一翻就將江嫻氣的半死。
“你!”
“都住嘴!”江嫻還想還擊的時候,江婧突然出現了,他面色陰沉,目光警告的看著兩個女兒。然後對江與靜說,“跟我來。”
江與靜輕慢的瞟了一眼江嫻,然後規規矩矩的跟上江婧走了。
“你幾天不回府,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是遇到一些情況,不過問題不大,汝賢王已經幫我解決了。”江與靜四兩撥千斤的應付一番,然後慎重的說到,“父親,還請您小心二姨娘。”
“罷了,不必多說。”江婧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如此,女兒告退了。”江與靜無奈,只能一禮後離開。
在府裡規規矩矩,平安無事的待了幾天。然後明天就到大婚了!
晚上江與靜躺在床上,還是滿腦子的不可思議。沒想到,她明天居然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都想了什麼,總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只可惜,江與靜才剛覺的睡下,就有人圍在了她的床邊推醒了她。在一陣恭喜聲中,於大半夜裡被撈起來,然後沐浴更衣,化妝等等等等。繁瑣複雜的禮節,差點將迷迷糊糊的她給累死過去。
只見一個接一個的步驟,讓她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而自己就像是一個人形布偶,輾轉於各種人的手裡,套路多的簡直沒完沒了。好不容易停了下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又有一隻面板皺巴巴的手遞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