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一群人都相互監視著,憋著氣要把喊‘兔子來了’的這個人抓出來呢。”子規道。
子規所料不錯,村莊裡的人已經忍無可忍,都彼此監視著,勢要抓出這個喊“兔子來了”的傢伙,他們緊握拳頭,準備在找到正主的剎那把他打死。
這一場鬧劇可算作是丹歌藉此消磨了時光,他這麼一折騰,時間就過去了不少,這會兒日上三竿,鐵網早已是收回了。
而丹歌雖然輸了賭博,卻也是試探出了一個常人的底線,一些事再一再二還好,再三就有人忍不住了,再四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了。
之後人們會變作厭煩,鸚鵡學舌一般重複你的話,想讓你無聊而放棄。當他們被全然激怒了的時候,卻是出奇的安靜,他們會積攢著力量等待著你露出馬腳的時候一擊必殺。
丹歌領悟了這些後,有那麼一個剎那他竟有些擔憂,他躡手躡腳地推了推隔板,“啊喲喲,犯了眾怒啊,好像他們是隻能呆在各自房間裡吧……”
丹歌最終卻沒有把隔板推開,扭回頭來走到子規身後,抓著子規的腰,“你頭裡進……”
“啊喲!”子規斜了丹歌一眼,“我覺得我們的合作要重新談一談了!敢情我就是擋箭牌啊!”
“又沒有人……”丹歌道。
“沒人你怕個什麼勁啊?!”子規在頭裡“噹啷”一聲把隔板推開,進入屋子,扭回頭來,“哐”地一聲又把隔板蓋上了。
丹歌在他後面正要走出來,抬頭一望,一個不小的隔板朝著腦袋就楔來了,連忙一蹲身,“哐”,那隔板就嵌回了槽裡,震了丹歌一身的土。
“咳咳!”等丹歌從通道里出來時,一頭黃土,潔白的衣服也沾著一層細密的土,宛若一隻灰老鼠,甭提多狼狽了。
丹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伸手拍在桌子上,目中帶著慍怒,望著坐在床上抿著笑意看著他的子規,說道:“子規童鞋!我們的合作確實要重新談一談了!”
子規看著他的狼狽相,也知道自己玩得有些過了,他歉然一笑,“得,我做飯行了吧?!”說著起身就往灶臺邊跑。
“那還差不多!”丹歌立刻轉變成了喜悅,站起身來,往前踏上一步,渾身的土卻滯留在了原地,彷彿是丹歌分出來的影像一般,等丹歌踏第二步,那土就如同重有千斤一般,落在了地上,沒有蕩起任何的浮浮塵。
此時再看丹歌,和以前一樣,一身的衣物一塵不染,哪還有半點狼狽的模樣。
子規掌刀扭頭,再看丹歌乾乾經濟地躺在床上一臉的愜意,他立刻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嘿,還真是技多不壓身啊?!這會兒一個小伎倆,又坑了我一道!哎!我採訪您一句,您這些個伎倆都是哪裡學來的?有什麼竅門嗎?”
丹歌坐起身來,滿臉嚴肅地看著子規,“少做飯,多讀書。”
“啊呸!”子規說著就攥起了案板上的胡蘿蔔,瞄了個準,正要打丹歌,就聽,“篤,篤篤”的敲門聲。
“哦?”丹歌子規對視一眼,“這些兔子們很急呀!”
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判別方法,也知道對應的法器,所以子規不怠慢,一把就拉開了門。
在門外站定了一隻兔子,它艱難地走進了屋中。
“五兔?”子規心想著,還沒有開口,就見到眼前這兔子搖著長耳,兩前足相握擺在胸前,託著兔臉,大眼睛滿目的希冀,直勾勾地盯著子規手中的胡蘿蔔。
“啊?哦!送你的!”子規反應迅速,把手中的胡蘿蔔遞給了兔子,兔子拿著嗅了嗅,利齒急動,機械一般快速地張合,下一刻,胡蘿蔔就吃掉了。
而吃掉了這根蘿蔔,這兔子的狀態似乎好了一些。
“你還要嗎?”子規端過了案板,上面擺著各樣的蔬菜。
兔子搖了搖頭,這一次它希冀的眼神,看向了子規,它是在問,“我是幾兔?”
丹歌從床上來到了門口,“你是……”
子規猛然拽了一下丹歌,顧自說道:“你是……”
丹歌又急忙拽一下子規,就聽得兩人異口同聲,“十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