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笑道,“剛進宮了,帶著楚鄴、衛京和周刻一起,可能得晚上才能回來,廣寧來秦國,是專門來找我太子哥哥的嗎?”
燕廣寧笑道,“我是來給秦太子拜年的。”
她說著,給樓危使了一個眼色,樓危便把來到秦國後,在秦國的市場買的禮物拿了出來。
秦雙看著那禮物,笑著接下,讓人拿了下去,然後兩個人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兒話,不多久,太子府的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向秦雙微微俯了俯身,恭敬地說道,“公主,衛公主和周公主說想出去逛逛,讓奴婢過來問一下公主,公主要不要一起。”
秦雙側頭問燕廣寧,“要一起去逛一下秦國的夜市嗎?”
燕廣寧這趟來秦國是為了趙懷雁,聽到婢女提及了衛公主和周公主,卻沒有提及趙帝,心思轉了轉,笑著問,“就只有衛公主和周公主嗎?”
秦雙道,“是呢,中午那會兒倒是人多,還有趙帝跟韓國的三位公主呢,不過,中午吃完飯,下午她們就走了,現在就只剩下衛公主和周公主了,雖然人是少了點,但街市熱鬧,不會冷清的。”
她站起身,去拉燕廣寧的手,“走吧,你難得來一次,還是趕在過年,我若不帶你出去逛一圈,別人得說我怠慢貴客了。”
燕廣寧聽說趙懷雁走了,抬起頭來,看了樓危一眼,似在詢問,是直接走人,還是陪著出去逛一圈。
樓危接觸到她的眼神詢問,碰了碰旁邊花雕的手臂。
花雕往他看去。
樓危用極小的聲音,還用內力控制著,不讓別人聽得見,只讓花雕聽見,然後說,“咱們先逛一圈,讓公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往回趕,你們先去,我找個地方寫信,告知皇上,趙帝已回。”
花雕也覺得人剛到秦國,再馬不停歇地往回趕,燕廣寧會受不了,她是金枝玉葉,這麼一路策馬奔來已很不容易了,尤其,大冬天的,寒風朔朔,燕廣寧的臉都有點凍紅了。
花雕走到燕廣寧面前,輕輕攙扶著她的胳膊,低聲說道,“逛逛也行,我們買些防風膏,再看看秦國的年市,晚上休息一夜,明早再走。”
燕廣寧嗯了一聲,雖然她是藉著拜年的名義來的,但給不給秦祉拜年,不重要,打探到趙懷雁已經回了,她的任務就結束了,這個時候讓她立馬就走,她也確實吃不消,於是就衝秦雙道,“那就跟公主去逛一逛吧!”
秦雙笑著讓宮女去喊衛芷和周芙蓉,然後她讓燕廣寧先坐著,她去換套衣服,順便再多帶點錢,今日她是東道主,她們都是客,一會兒逛街看到什麼想買的,一律由她付錢。
她說的慷慨,燕廣寧也不好意思推脫,就應了。
秦雙離開,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就把西羅喊到了跟前,跟她交待了幾句話,西羅微愣,立馬沉著臉說,“公主放心,奴婢一定辦妥。”
秦雙便起身,讓她伺候換衣服。
換好衣服再過來,衛芷和周芙蓉都來了,已經跟燕廣寧彼此見過禮,也寒暄問候過,秦雙就讓人備了一個大馬車,所有人都坐在馬車裡面,除了樓危這個男子外。
樓危被落下,正合他意,他對燕廣寧道,“公主和花首領先去,我稍等一會兒。”
秦雙問,“樓令主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樓危道,“九公主可別多心,我只是想寫封信給我皇,告知他廣寧公主已經安全到達秦國,讓他可以放心了。”
秦雙唔了一聲,“確實得寫封信報平安,那這樣吧,我留個丫環下來,帶你去書房,寫完信,再讓她帶你來街市。”
樓危拱手道,“多謝。”
秦雙就留下了西羅。
樓危看了一眼西羅,什麼都沒有說,看到大馬車離開,走遠,他才跟著西羅,進了太子府內,卻沒有進秦祉的書房,只是進了秦雙所住的院子的那個書房,等樓危進去後,西羅就為他備筆墨紙硯,等備好,她對樓危道,“樓令主先寫,我在外面候著。”
樓危並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西羅轉身離開,可走出門後,她卻沒有守在那裡,而是伸手喚了一個宮女來,讓她守著,她離開,去找阮江。
這是剛剛秦雙吩咐她的,讓她找到阮江,讓阮江找人,斬殺花雕。
花雕之前被秦祉抓捕過,阮江知道花雕是金諜網駐在燕國的首領,阮江雖然是秦祉的親衛,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殺花雕,不是小事,尤其,沒有太子的口諭,他可不會隨便動手。
阮江搖頭拒絕,並分析利弊,“公主想殺花首領,一不能在秦國本土,二殺手不能是秦國本地人,尤其不能是跟皇宮有染的人,花雕是趙國人,如今又在燕國,受燕帝的庇佑,這回又是隨著燕廣寧公主一起來的秦國,若是在秦國出了事,燕國不會善罷甘休,趙國也不會善罷甘休,太子還沒與韓國公主聯上姻親,韓國也還沒有倒戈秦國,這個時候,做任何事都得小心,而且,沒有太子的命令,我也不能出劍。”
西羅皺起眉頭,“可公主那邊,我要怎麼交待?”
阮江想了想,沉著聲音說,“燕廣寧公主一路行駛趕來,應該極累,晚上定然不會再返回了,她們得留宿一夜,雖然只有一夜,機會卻很多,晚上太子會回來,到時候讓公主跟太子商議,只要太子首肯,花首領的命,我親自為公主取來!”
西羅覺得阮江說的對,而且,阮江是秦祉的人,他不願意出手,她就是說破嘴皮子,他也不會出手的。
西羅只好又返回書房,替換了太子府的宮女,等樓危寫完信出來,看到西羅,笑著將摺合過的信對她搖了搖,說道,“我要找個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