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於韓玉幼的尷尬和無所適從,秦祉要坦蕩的多了,雖然被趙懷雁看見了,他卻絲毫沒有受影響,轉過身來看了趙懷雁一眼,笑著說:“趙帝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趙懷雁沒有理他,只走到韓玉幼跟前,拉了一下她的手,對她道:“你兩個姐姐都在找你呢,我們去找她們吧,免得她們擔心。”
韓玉幼心裡很慌,腦子也是空白的,她現在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趙懷雁說什麼她就點頭嗯一聲,十分順從。
趙懷雁拉著她就走。
秦祉站在那裡沒動,等趙懷雁和韓玉幼離開了,他才慢慢轉身,嘴角的笑隱在一張冷漠的臉裡,他重新回到院子,下人們已經將那隻幼兔和母兔裝入精緻的籠子裡,欲要拿走的時候,還是過來讓他看了一眼。
秦祉就那樣冷冷地看著那隻精緻的籠子,看著籠子裡偎依著的一母一崽,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嘴角勾起一抹極為嘲諷的笑,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說道:“拿走吧。”
下人應了一聲是,連忙提著籠子走了。
下人當然知道這籠子是要拿到哪裡去,無非是拿到韓玉幼公主的馬車上。
韓玉幼被趙懷雁拉走,找到了韓夕善和韓貝,兩個姑娘都問韓玉幼跑哪裡去了,害她們好找,還說這裡是秦國太子府,不是韓國的皇宮,她能隨隨便便的走,如果一不小心惹出了禍,可要怎麼辦才好。
這本是兩位姐姐的關心之話,也沒怪她什麼,只是提點她,出門在外,多長個心眼。
可這話聽在韓玉幼心裡,她就自責的不行。
她想到剛剛秦祉說給她的話,還想到她擅作主張收了秦祉送的禮物。
還有剛剛,她被秦祉抱著,忘記了反抗。
她一張嬌嫩的臉漲滿了通紅,緊張感油然而生,她輕輕抬頭,看一眼趙懷雁,完全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地握住了她的手,喊道:“雁兒。”
趙懷雁知道她在緊張什麼,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秦祉跟韓玉幼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親耳聽到秦祉剛拽著韓玉幼說了什麼,但她瞭解秦祉,亦猜到了秦祉想做什麼事情,故而,她一見韓玉幼如此,就反握住了她的手,安撫性地問道:“剛剛秦太子與你說了什麼話?”
韓玉幼咬住唇,臉越發的紅起來。
韓夕善備感驚奇,問道:“幼妹,你剛碰到了秦太子?”
韓玉幼輕輕點頭。
韓貝問:“他沒有欺負你吧?”
韓玉幼又咬住了唇,可這件事情,她不能瞞著姐姐們,就把剛剛在院子裡跟秦祉相處的一事,還有秦祉送她兔子一事,以及秦祉說的那句要娶她的話當著韓夕善、韓貝以及趙懷雁的面說了。
她這一說,三個姑娘皆是大吃一驚。
趙懷雁雖然有這個猜測,卻沒想到秦祉會這麼直接,而且,送兔子?
趙懷雁臉龐一瞬間陰沉之極。
誰都知道,在弱肉強食的動物界,置於食物鏈頂端的是為王為強的老虎和獅子,而處於末端的就是兔子這種弱不伶仃的動物。
韓玉幼大概壓根沒能理解秦祉送她兔子的含義。
無非是,她若不嫁,結果就是被吞食的物件。
而被吞食的,卻不是她,而是整個韓國。
趙懷雁傾國傾城的臉上閃過極為冰冷的光,她冷笑著捋了一下袖子,對韓夕善還有韓貝說:“你們帶玉幼去找韓鄴,就說想回去了。”
韓夕善聽到韓玉幼說秦祉想娶她,心肝猛然一顫,回想到來之前父皇交待過的話,再聯想到如今的時局,還有秦國作為強國,什麼時候把她韓國看在眼裡過?為敵都沒有資格,更甭說結親了。
可突然間,秦國向韓國發了邀請貼,秦祉還說了要娶玉幼妹妹的話。
韓夕善不是頭腦簡單之輩,韓貝也不是,這兩個公主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韓夕善抬頭問趙懷雁:“若秦太子真有這樣的打算,我韓國該要怎麼辦才好?”
韓貝也道:“秦太子若真有心娶玉幼妹妹,傾我韓國之力,也不敢拒絕的。”
而同意,那就意味著未來的韓國,必唯秦國馬首是瞻,不然就是陷玉幼妹妹於不義,陷韓國於不顧!
但是,一旦同意,她韓國與趙國的情義,是不是就要由此割斷?
韓夕善和韓貝都為這樣的局面而憂心,兩位公主容貌不一,卻同樣好看的眉頭全都擰成了一座山峰。
趙懷雁也為這樣的局面深感堵心,卻不能讓她們看出來,她輕聲說道:“先去找韓鄴,跟他說明這件事,然後儘快回國,告知韓帝,讓他有心裡準備,若秦祉這次打定了主意,非要娶玉幼,千萬告訴韓帝,應了就是。”
韓夕善一驚,頓時出口道:“這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