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還沒將信看完,但聽著趙懷雁這樣的分析,他那雙歷經歲月而逐漸滄桑的眉頭瞬間就擰巴了起來,等他將信看完,他將信往桌上一拍,說道,“秦國是想做霸主,抗衡燕國。”
趙懷雁道,“這很正常,以秦國的實力,如果他們沒有這個野心,那才讓人奇怪呢。”
趙顯抿嘴道,“若真是這樣,那為難的就是韓國了。”
趙懷雁也這樣覺得,韓國跟趙國結好,若真被秦國給惦記上了,真的會很麻煩,一旦與秦結好,就很難再顧全到趙國,或者說,以前的情義,很可能就如此中斷,朋友做不成,還可能會成為敵人。
趙懷雁輕嘆,“所以女兒要去一趟秦國,探探虛實。”
趙顯沉著眉頭想了想,問道,“你給韓帝回信了沒有?”
趙懷雁道,“已經寫了。”
趙顯站起身,“爹再寫一封。”
趙懷雁知道趙顯另外寫信是什麼意思,她沒管,而是宣了曲昭過來,讓她準備初五那天去秦國的出行之事。
曲昭聽了就下去準備。
到了初五這天,趙懷雁沒帶別人,就帶了曲昭一人,去了秦國。
而這天,燕行州一行人也到達了燕國,送了燕行州回宮後,周別枝就帶著周小嬋和晉平先回了周府。
燕行州回來之前並沒有給燕遲通訊,忽然之間聽到他回來了,燕遲當下就奔出了房間,去了帝宮。
燕行州一路舟車勞頓,正在荀安的伺候下躺著休息。
燕遲進門之後荀安朝他行了一禮。
燕遲走到龍床邊上,朝躺在那裡的燕行州問,“爹怎麼忽然回來了?”
燕行州瞪他,“聽你這語氣,不希望爹回來?”
燕遲笑道,“哪能啊,我是意外。”
燕行州哼了一聲,想到今天是初五,趙懷雁說要去秦國,他就蹙了蹙眉,把這件事說給了燕遲聽,燕遲聽罷,微微愣了一小會兒,這才說,“今天嗎?”
燕行州道,“趙懷雁是說初五要去秦國,我邀她來燕國,被她拒了,所以,去秦國一事,大概比較急。”
燕遲沉默著沒出聲,他大概也一時想不透趙懷雁怎麼會去秦國,他並沒有收到秦祉的邀請信,別的國家的王室成員有沒有收到就不知道了,燕遲把這件事情壓下,先問了燕行州的情況,知道他身體尚好,只是有些累,想休息後,他又退了出去。
燕遲迴御書房,心就沒辦法安定了。
但他去不了,下午北燕的駐臣們都會進宮面聖,他不能丟下他們而跑到秦國去。
燕遲坐在龍案前尋思了半天,讓元興去把燕廣寧喊過來。
燕廣寧來了後,燕遲對她說,“你去一趟秦國。”
燕廣寧一愣,“為什麼要去秦國?”
燕遲沒對燕廣寧隱瞞,把趙懷雁去了秦國一事說了,還說了這件事是燕行州親口提出來的,那就一定有某種原因,他猜測,秦祉是送了信給趙懷雁,而這樣的信,內容具體是什麼,不好說,所以讓燕廣寧去看看。
燕廣寧一聽燕行州回來了,高興地說,“爹到家了?”
燕遲笑著點頭,“嗯,不過他很累,在休息,你就別去打擾他了,等從秦國回來,再到他跟前問安。”
燕廣寧哦了一聲,問道,“要現在就走嗎?”
燕遲道,“嗯,七哥派樓危隨行。”
燕廣寧說好,燕遲就讓元興去傳樓危,樓危來了後,聽說要去秦國,他很樂意跑腿,卻非要讓燕遲把花雕也喊上,名其曰人多好辦事,花雕是金諜網駐燕國的首領,跟秦國那邊的金諜網首領肯定認識,去了若有個意外,也好通風報信。
燕遲想了想,覺得樓危的主意不錯,就又差人去喊花雕。
花雕知道趙懷雁也去了秦國後,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
如此,一行三人就輕裝簡行,騎馬走了。
燕國在東,秦國在西,一東一西,距離甚遠,為了能趕在天黑前到達秦國,三個人都是快馬加鞭,從彭濟廣州去往秦國。
在彭濟廣州,他們三人遇到了佛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