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人好像不知道她的排斥,反而開始找她攀談,他問她是從哪裡來的,來燕國做什麼,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沒有同伴嗎等等。
趙懷雁沒回答,反而把這一系列的問題反問到了他身上。
燕遲一愣,低笑出聲。
這邏輯以及口才,真的很像他的雁兒。
但是,今天這節日,雁兒應該在趙國皇宮裡頭,陪伴趙顯以及她的臣子和子民吧?
燕遲想到這個人應該不是他的雁兒,他便不再說話了。
安靜了好大一會兒,趙懷雁的肚子發出咕咕叫的聲音,趙懷雁臉一紅,按著肚子,拿著扇子,就要走。
燕遲喊住她,“餓了嗎?”
趙懷雁道,“是餓了,怎麼,你想請我吃飯?”
她看一眼他的容貌,又看一眼他的穿著,不是她想貶低他,實在是他長的其貌不揚,衣服更是穿的沒品,她要吃的話,肯定得吃最貴最好的,他請的起嗎?
大概看出來或是聽出來她語氣裡的輕視,燕遲沒怒也沒氣,本來出宮的時候他穿了一件挺有格調的衣服,但一出宮就被燕樂給逼著換了下來,這丫頭說不能露富,在這樣的節日裡逛街,就得穿的寒磣些。
好吧,她有經驗,他就聽她的。
燕遲站起身,瞅了一眼穿的極為光鮮的少年版的趙懷雁一眼,又見她時不時地拍打一下扇子,十足十貴公子的屌絲樣,心想,錢被偷了吧?又跟同伴走散了,一時沒錢吃飯,才這麼可憐兮兮地坐著。
燕遲抿抿嘴,說道,“我也正要吃飯,不介意讓你蹭點。”
趙懷雁道,“你有錢吃飯?”
燕遲反問,“我為什麼會沒有錢吃飯?”
趙懷雁被問的一噎。
燕遲道從袖兜裡掏出一袋錢,讓趙懷雁掂了掂,很沉,趙懷雁來一句,“醜人多富。”
燕遲聽到了,他伸手摸了摸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趙懷雁鬆開手,說道,“那謝了,等吃完飯,我給你跳一支舞,算償還你的飯錢了。”
燕遲一聽,瞬間驚奇地抬眸,“你會跳舞?”
趙懷雁懶洋洋的,線條流暢的長袍被華麗的披風覆蓋,她單手握著扇子,單手背起來,衝燕遲睇去一眼,“會啊。”
燕遲笑道,“好啊,頭一回看男人跳舞呢。”
趙懷雁抿嘴,心想,你有眼福了。
她沒再說什麼,只催促燕遲趕快帶她去吃飯,她都餓死了。
燕遲選了一個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酒樓吃飯,太貴太高檔的他不想進,太低檔的他又不願意進,所以只能進差不多的。
一頓飯,沒吃多少錢。
就兩個人。
進酒樓的時候,掌櫃看著這一對人,明顯拿扇子的公子像主人,也像有錢人,而旁邊這位,看著就像乞丐似的,又長的醜陋,掌櫃自然對拿扇子的公子樂呵呵地笑著,笑的燕遲頻頻蹙眉看他。
等小二請了人上樓,關上門,燕遲道,“長的好看就是不一樣。”
趙懷雁支著下巴,扇子被她放在了桌面,聽了燕遲這話,她笑道,“你不必在意,長的醜又不是你的錯。”
燕遲道,“我醜嗎?”
趙懷雁看向他的臉,臉上有一圈絡腮鬍子,鼻樑處還有天生的黑痣,眉毛極粗,眼睛看上去挺有神,可整張臉真的很難看。
趙懷雁實話實說,“反正不好看。”
燕遲笑,提了提樑壺起來給她倒茶水,問道,“你是從趙國來的嗎?”
趙懷雁道,“嗯。”又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