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光看著這樣繁華的街道,唏噓道,“比趙國繁盛多了,我們剛剛一路從趙國的皇城走了一圈,不抵這裡三分之一的繁華。”
趙懷雁拿著一把扇子,裝模作樣地扮著柔弱書生,她聽著朱玄光的話,揚起扇子就朝他的臂膀打了一下,哼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差,我趙國的皇城也很繁華好不好?最多是,燕國強大,如今又吞併了齊國,顯得琳琅滿目了些,不過,再繁華也就這一天,平時不也與別國無異。”
周小嬋笑著接話道,“不吞併齊國,我燕國也琳琅滿目,平時也很熱鬧的呀。”
趙懷雁撇嘴,“哪家的皇城街道平時不熱鬧?”
周小嬋知道趙懷雁是心有不甘呢,說她趙國不好,她就不服氣,周小嬋笑著伸手,挽住趙懷雁的胳膊,這讓趙懷雁頂頂嫌棄,她推她,“兩個大男人,在這麼多的人面前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周小嬋故意拽緊她,努嘴道,“又沒人看。”
她這句話剛說完,就有路人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
周小嬋一下子臉就黑了。
趙懷雁噗嗤地笑出聲來。
朱玄光也笑了。
他輕拍了一下週小嬋的肩膀,順勢的將她拉開,以免惹來更多人的指指點點,在燕國,男男結伴其實不很奇怪,主要是今天人多,街道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見慣這種男男勾肩搭背的不會說什麼,沒見慣的,自然就會指指點點。
朱玄光將周小嬋拉開,又看了趙懷雁一眼,見她用扇子抵著嘴,笑的好不開懷,他也跟著笑了。
三個人一路沿街走,趙懷雁想買點東西留作紀念,朱玄光也想買點東西,故而,三個人走的就極慢,一邊閒散,一邊逛攤。
攤位很多,擺的也很密集,南大街本來就是燕國最繁華的街道,再加上今天是小年節,人來人往,攤位多出一倍不止,而且,賣的東西也是參差不齊,什麼都有。
趙懷雁想買點有紀念性的物品,就逛啊逛,走走就與朱玄光和周小嬋走丟了,她站在洶湧的人群中,四下搜尋,沒有搜尋到朱玄光和周小嬋的影子,她只好又往回走,半道上被一個人撞了一下,也就一下,她沒當回事,可等她找了一圈沒找到朱玄光和周小嬋,卻在一個古書攤位上看中一本書,準備買,掏錢袋的時候,發現錢袋不見了。
趙懷雁一愣。
那攤主見她遲遲拿不出錢,又把書放下,看她一眼,打趣道,“小夥子,沒錢可沒辦法拿走這本書哦。”
攤主是個老人,頭上戴著閃閃發光的帽子,看上去和藹可親,但卻不會好心地送她書。
趙懷雁無奈,攤攤手,“錢袋被偷了。”
老攤主道,“那你今天算白來了,什麼都不能買。”
趙懷雁想哭,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就左掏右掏,掏了一隻金釵出來,她把金釵遞給老攤主,說道,“我拿這個換可以嗎?”
老攤主道,“太多了。”
趙懷雁道,“沒關係,多的算送你了。”
老攤主卻是個固執的,堅決不要,他的書就只要十兩銀子,多一分他不要,少一分他不給。
趙懷雁無語,想著錢袋被掏了,一會兒吃飯都沒錢了,跟朱玄光和周小嬋走丟了,也沒辦法讓他們掏腰包,那她得找個當鋪,當點銀錢出來,就拿著金釵,朝著南大街的某個地方去了。
之前在燕國呆過,趙懷雁知道哪裡有當鋪。
可是走到半道,金釵又被偷了。
她真是鬱悶了,氣的雙手一抱,找了個無人的牆角,蹲了下去。
燕遲被燕樂拽著出了皇宮,到了南大街,燕樂倒好,一個人跑出去玩樂了,燕廣寧也不見了,樓危跟花雕兩個人去比賽划船,燕遲一個人被晾下,乾乾地站了一會兒,因為被劃成了陌生的醜人,所以無人認識他,他站了很久,竟無一人上前與他搭話,好吧,他也認命了,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休息一會兒。
結果,剛走到無人的牆角,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可等那背影轉過身,容貌又是陌生的。
不是趙懷雁的那一張臉,也不是趙無名的那一張臉,但就是出奇的,讓燕遲看一眼就心潮澎湃。
燕遲慢騰騰挪過去,他的臉對趙懷雁來說也是陌生的,趙懷雁正雙手託著下巴,盯著前方燈光輝煌的街道看著,她剛掏過口袋,已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再值錢的就不能拿出去當了,能當的又沒有,她只能無助地坐在這裡,等朱玄光或是周小嬋找來,如果他們遲遲不來,那她就直接去平府,找段琅寰。
只是還沒等多久,就有人跟她一樣,可憐巴巴地坐在這冷清的地方了。
等那人坐穩,趙懷雁就歪頭看了過去。
那人也正在看著她。
趙懷雁從地上拿起扇子,抵了抵額頭,轉過臉,不打算搭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