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燕無憂就在一片血腥的屠戮場,而趙懷雁和燕遲不在身邊。
周圍的血腥氣很濃濁,各種詭異的氣息漂浮在四周,燕無憂觸目一望,四周全是火海,但奇怪的是,那火海蔓延在四周,卻獨獨燒不到自己身上,她正詫異,卻忽聽身後有一個聲音,很微弱很弱,在說:“怎麼是你?”
燕無憂嚇的猛地轉身,然後看到一張年輕的臉。
這張臉,她沒見過,亦不認識。
樓危看著她,似乎是要說什麼話,但實在傷勢嚴重,一開口就吐血,而且,周圍的火焰已經在漸漸的變弱,那麼,這火焰就攔不住太久,他知道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了,就說:“樓魂令的令牌拿給我。”
燕無憂咦一聲:“你知道樓魂令的令牌?”
樓危道:“快點。”
燕無憂慢騰騰地哦一聲,把染血的令牌扔給了他,樓危接住,下一秒,他整個人連同身後的樓姜全都消失了,之後樓魂令的令牌又跌了下來,有聲音從裡面傳出:“這令牌你拿好了,不能落入邪惡人之手。”
燕無憂撿起令牌,上下翻了翻,發現那些血都不見了,而且,裡面還有人的聲音傳出:“你雖然跟趙懷雁長的極像,但你不是她,你是誰?”
燕無憂對著令牌問:“你認識我母后?”
樓危喃喃:“母后?”
他道:“你是燕遲與趙懷雁的女兒?”
燕無憂連連道:“是呀是呀,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母后和我父皇?”
樓危道:“你父皇是我表哥。”
燕無憂一愣:“啊?”
樓危道:“小侄女,把令牌拿好了,我們先在這裡面養傷,你是人類,在這裡是受保護的,不會被任何人傷害,所以,不用害怕,有什麼問題,在沒人的時候,單獨問我,我先閉關了。”
樓危說完這句話,四周的火焰忽的一下子全部散掉,然後,屏障沒了,外面的聲音就傳透了進來,還有如鬼火一般的影子。
有人在說:“君上,天火熄了,那小子一定死了。”
有人在說:“不對,天火只是暫時熄滅,火皇的種子沒有出來,那就說明,那人沒死。”
有人在說:“爭論無用,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於是,有腳步聲走近。
燕無憂將令牌藏在袖子裡,想想覺得不安全,又掏出來塞進衣服的內兜裡,想想還是不安全,就又拿出來,結果,還沒來得及找個好地方藏蔽,就有一個人迎著散盡餘火後的熊熊地面,緩步而來。
四周被火燒的空淨,空氣極為燥熱,有黑暗的光與火紅的光交替,那人於黑暗和火光中走出,一身獅王般的長貂大衣在風中搖擺,隱約中可見其面容極其犀利,目光如鷹隼一般,鋒利無比,身材更比普通的人高大魁偉,當他的影子籠罩在燕無憂的上方,莫名的就有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拂掠過來。
燕無憂還是將樓魂令的令牌塞到了袖兜裡,她撐著雙手,緩慢地轉身要爬走,結果,人剛轉過去,那人的氣息就逼近了。
很冷的氣息,如同野獸一般,帶著猙獰可怕的殺氣。
燕無憂小手抖了抖,整個身子往地上一趴,裝死,同時,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可惜,老天沒有聽到她的祈禱聲,那人發現了她,不出須臾,她就被包圍了。
有聲音微揚,帶著尖細的腔:“臥槽,是人類!”
有口哨聲響起:“還是個女人!”
然後是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裡怎麼會突然多個人類,怎麼來的?”
“鬼知道。”
“是嗎?那等會去問一問鬼冥,看這個小人類是怎麼來的,簡直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肯定是樓氏的後裔,你們忘了,樓氏一族有自由穿越人間與異世的血脈。”
“是這樣嗎?這個小姑娘是樓氏後人?”
“太好了!”
有人大喊:“君上,她既然擁有樓氏的血脈,那直接吃了她,只要消化了樓氏鮮血,你就有一半機率可以壓制住體內的火咒,我們可是動用了封印之法,才將返回人間的樓危體內的火種給煽動,讓他不得不返回異世,吃火來滅,這下子他又逃了,那就不知道哪年哪月還能再將他弄回來了,封印之法每隔一百年才能使用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