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看著雲靈,說:“十年前你給憂兒的乾坤鎖很管用,她這十年一直活的好好的,既然有這把鎖就夠了,那她就不必再上山了。”
雲靈道:“乾坤鎖是靈狐族長之物,是我向我爹借來的,最長十年,不能再久了。”
燕遲不冷不熱道:“十年對人類來講,確實很長,可對你們靈狐來講,那就是眨眼之間,你如果沒法向雲飛羽交待,那我會親自上一次雲雪山,向雲飛羽說明。”
當年燕遲帶趙懷雁去參加呂嬰雪的成神日,結識了靈狐一族的雲飛羽,並收受了能指引路徑的雪山寒梅,如今,那寒梅枝還在,終年常青,不枯不落,燕遲若想上雲雪山,那是很容易的事。
雲靈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在擔心我打你女兒的主意?”
燕遲挑眉:“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會允許。”
雲靈道:“靈狐為了保證血脈純正,從祖先開始,就不與人類結合,我雖然……”他說到這裡,微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燕遲,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趙懷雁,輕聲道:“我雖然並不看中這個規矩,但也不得不接受,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燕遲冷哼,心想,你是不會與人族通婚,但你可以把一個人類放在身邊,日日看著,趙懷雁你不能,現在就想打我女兒的主意,我能讓你如意才怪了。
但轉而想到燕無憂的情況,他又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燕遲問趙懷雁:“你的意思呢?”
趙懷雁也不捨得把燕無憂送上山,但又不能不防備著未來哪一天,真的會出意外,她微微嘆了一聲,說道:“我們問問憂兒的意見吧,這件事關乎著她,她已經長大了,能夠完全決定這件事。”
燕遲點頭,讓元興去把燕無憂帶過來。
燕無憂來了後,趙懷雁和燕遲就把目前的情況說了,說完,燕遲道:“雲靈是來取乾坤鎖的,他說乾坤鎖是靈狐族長之物,最多借你戴十年,另外,他想帶你上山。”
燕無憂看向雲靈。
雲靈也在看她。
這十年,燕無憂已完全瞭解了所有的一切,關於天魔黃線,她自己也研究了一些,但可惜,這個世間,已沒有任何一本裝載天魔黃線的書籍,故而,她也看不到那一種神奇的文字了,她問雲靈:“你那裡有用天魔黃線書寫的書嗎?”
雲靈道:“嗯。”
燕無憂道:“那我跟你去。”
燕遲沉默不言地握著茶杯,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趙懷雁道:“憂兒,你確定要跟雲靈上雲雪山?”
燕無憂看向趙懷雁,說道:“母后,女兒想弄懂天魔黃線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關乎到女兒的生命,所以,女兒一定要弄清楚,你跟父皇放心,等我弄清楚了,我會再回來的。”
燕遲鬆開茶杯,抿著薄唇說:“你決定了?”
燕無憂道:“嗯。”
燕遲看著她,半晌後又轉頭看向趙懷雁,說道:“既然憂兒決定了,那就按照她的意思吧,這件事情也確實得弄懂,不然,這會是你的遺憾,亦是我的遺憾。”
是,燕遲的母親,因為會看懂天魔黃線,死的早,趙懷雁的母親,也因為看得懂天魔黃線,死的早,如今,他們的一個女兒,亦看得懂天魔黃線,所以,弄懂天魔黃線是怎麼回事,對他們而言,極為重要。
趙懷雁站起身,走到燕無憂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輕輕地說道:“上了山,要聽雲靈的話,那裡全是靈狐,你不許再調皮。”
燕無憂笑道:“母后放心吧,女兒有分寸的。”
趙懷雁見她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她伸手抱住她,卻在這個時候,燕無憂塞在袖兜裡的樓魂令滲出了血,那血一開始只在樓魂令令牌的周圍蔓延,後來大概是血太多了,就從樓魂令的令牌上滴了下來,透過薄薄的衣衫,滴在了地上。
趙懷雁和燕無憂沒看見,但燕遲和雲靈看見了,燕遲大驚,喊道:“憂兒!”
他急忙站起身,去拉她的胳膊。
這個時候,燕無憂也發現了那血,趙懷雁也發現了,二人怔了一下,趙懷雁握住她的胳膊,蹙眉問:“怎麼流血了?胳膊受傷了?”
燕無憂道:“沒有啊。”
她伸手往袖兜裡摸了摸,摸到一片粘稠,她不解地咦了一聲,又往裡面摸,摸到令牌,正要拿出,卻只見身後的雲靈大叫一聲:“別動。”
他站起身就要阻止燕無憂去抓那個樓魂令,結果,遲了一步。
當燕無憂的五指全握住樓魂令的令牌,欲要將它拿出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白,她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力量吸附著,她嚇的臉一白,喊:“母后,父皇!”
趙懷雁緊緊抓著她。
燕遲也緊緊抓著她。
可那股力量很強大,亦很強悍,不管燕遲和趙懷雁如何使力,都抓不住她,最後,被她帶著,一同跌進了黑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