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爹經常陰陽怪氣地複述燕帝回答臣民們的話,燕帝說,“朕不封后,便是一視同仁,封了後,朕的孩子就有了嫡庶之別,可在朕這裡,不管是誰生的孩子,那都是朕的寶貝,都是嫡,而後位一立,後宮嬪妃們就會絞盡腦汁地去奪,那樣我的後宮就不和諧了,你們難道想看朕一邊忙著處理國家大事,又一邊去疲於應對後宮嗎?”
一句話把大臣們問的啞口無言。
燕帝一生不封后,他的皇宮,沒有皇后。
但他確實做到了一視同仁,不管是哪個嬪妃生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視他們為嫡脈。
沒有皇后這個高杆在,嬪妃們的孩子就沒了身份差別。
是以,燕帝的孩子都很和諧,也很齊心。
這或許就是燕帝異於常人的地方吧?他能雄霸列國諸君之上,讓列國君王們忌憚,不是沒道理的。
但後來趙懷雁才知,燕帝之所以不封后,不是因為他想給予孩子們平等的對待,而是因為他的後位,只能是他心愛的女人去坐,而這個女人,嫁給了她爹,成了趙國皇后。
嬉鬧聲一聲一聲地傳來,燕遲沒有受影響,依然走的筆挺。
不過,有人眼尖,看到了他,大聲喊一句,“七哥!”
燕遲腳步一頓。
燕樂歡快地跑過來,一襲大藍色的斜襟宮裙,清涼可人,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跑動晃的厲害,卻也亮的璀璨,她跑的風聲四起,笑聲伴著歡樂聲一下子就躥到了面前。
趙懷雁定睛一瞧,嘖道,好漂亮的公主。
朱玄光也往燕樂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眸光,問燕遲喊七哥,不用想,這個女孩,是燕國九公主。
直視公主聖顏,大不敬啊。
朱玄光不敢看,可低頭瞬間瞧見趙懷雁盯著燕樂看的一眨不眨的,他額頭一抽,心想,這小子,風流病又犯了!
他見燕遲扭頭去與燕樂說話了,他就趁空把手背到後面,又橫過去,打了一下趙懷雁的手臂。
趙懷雁立刻瞪他。
朱玄光對他努努嘴,眼神警告,你小子安份點,咱倆現在是搭擋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知道不!
趙懷雁無聲翻白眼,心底裡鄙夷,膽小鬼!
燕樂歡樂地道,“七哥,你要出宮啊?”
燕遲看一眼她玩的滿頭大汗的額頭,又看一眼她跑的發紅的臉,輕蹙眉頭,嗯了一聲,說道,“四月的日頭看著不烈,但最能把面板曬壞,你別在外面玩久了,回去讓宮女給你敷敷臉。”
燕樂笑道,“七哥放心啦,我是來找父皇的,但露過御花園,看到好多花開了,一時玩心大起,就多留了一會兒,我也怕父皇在面見朝臣,就沒敢過去。”她吐吐舌,問道,“御書房這會兒沒人了吧?”
燕遲道,“沒了。”又問,“你找父皇做什麼?”
燕樂眼神飄啊飄,飄到了趙懷雁身上,眼神一亮,飄到了朱玄光身上,眼神又一亮,她不回答燕遲的話,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七哥,這兩人以前沒見過啊,他們是誰?”
燕遲瞅一眼趙懷雁,又瞅一眼朱玄光,解釋說,“招賢納士會上入圍的人。”
他指著趙懷雁給燕樂介紹,“七哥身邊的文僚,趙無名。”
又指著朱玄光,“七哥的護衛,朱玄光。”
又對趙懷雁和朱玄光介紹燕樂,“本宮的九妹,燕樂公主。”
趙懷雁和朱玄光立馬齊齊地向燕樂見禮。
燕樂笑看著他們,眼神一會兒落在趙懷雁身上,一會兒又落在朱玄光身上,身為公主,她見過的帥哥不少,可這兩人,唔,怎麼說呢,氣質截然不同,可神色間各有幾分凌駕於其他人身上的傲色。
燕樂道,“七哥挑的人,素來都是萬中挑一的。”
燕遲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溫和道,“好了,七哥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去找父皇吧,別在外頭玩了,御書房這會兒沒人,去晚了小心又有人。”
燕樂一聽,立馬扭身跑了。
燕遲失笑,搖搖頭,雖不明白她這個時候去找燕帝幹嘛,卻也不問,小姑娘嘛,偶爾會有一些小心思的,而且,燕遲覺得燕樂去找燕帝的最大用意就是獲得出宮玩的許可令,十六歲的小女孩,正是貪玩的年紀。
燕遲甩了甩袖,背起雙手,又往宮門外走了去。
一路出宮,坐馬車,去南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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