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見他毫無懼色,表情還有些倔強不服,不由微微起了佩服之意,“中午十二點了。”
壯漢拿起地上一瓶礦泉水,擰開後朝著老人走去,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顆紅色的丹藥,上前掰開了老人的嘴給他連水灌了進去,張朔瞧得分明,想要阻止全身卻依然疼痛難擋,驚呼道:“住手,你給他吃什麼!?”
壯漢不耐道:“又不是毒藥緊張什麼,我們壇主慈悲,這顆丹藥是給老傢伙續命用的。”
“這老人是誰?”
“你連香港著名風水大師龍廣成都不認識?”
張朔心中恍悟,果然是龍大師,見那壯漢要走,又急忙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師霖人呢?”
“小子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不知道。”那壯漢沒好氣地道:“我勸你老老實實待著,還能活得長一點,東西你愛吃不吃,想方便再叫我,但別耍花樣也別太頻繁,不然要你好看。”
“碰”地重重砸上鐵門,傳來一陣鎖門聲後,那壯漢就罵罵咧咧地走了,張朔搖頭苦笑,現在自己經脈受損靈力透支,偏偏手腳被縛無法運功療傷,只能在這裡乾坐著等死,人生如此際遇真是滑稽可笑,忍不住啞聲大笑。
另一個房間中,師霖此時正被陳巧芸和其他兩個妙齡少女強迫著沐浴更衣,起初師霖誓死不從,直到陳巧芸以張朔和龍大師的性命威脅時,師霖才憤憤不平地認栽,等她洗好以後,陳巧芸只給了她一件紫黑色睡袍,卻沒有給她準備內衣。
師霖穿上睡袍後,蹙眉示意道:“什麼意思?讓我穿這樣去見人嗎?”
陳巧芸目光炯炯,媚笑道:“誰說你要去見人了,小妹妹,今晚可是一個大日子,你就好好等著吧!”
“你想怎麼樣?”師霖聽出她話裡有話,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她不寒而慄。
陳巧芸見她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悠然道:“好了,我們走吧。”說著就走向師霖。
她每進一步師霖就退一步,被她杏眼緊緊盯住,師霖愈發不安,“去哪?我想吃東西,你們兩天沒給我吃的了,要把我餓死嗎?”
陳巧芸柳眉一挑,冷笑道:“還想吃東西...”突然出手對著師霖揮灑出一小包白色的不明粉末,師霖根本沒來得及防備,措手不及下吸入了少量粉末,驚怒之餘忽然金心亂冒,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床上,陷入昏迷。
陳巧芸興奮地舔了舔上唇,吩咐兩個少女道:“把她帶去‘指定的位置’,好好看著她,別讓她醒了,出了點差錯你們知道後果。”
“是...”
兩個少女戰戰兢兢地扶起了昏迷的師霖,等她們出去以後,陳巧芸的表情比剛才更加興奮難耐。
“快了,快了...”
..............
儘管張朔強忍飢餓,但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搞得他自己都心煩意亂,不過他性子倔強,說什麼都不肯吃這些東西,只能靠在地上想辦法如何逃走,如何救出師霖,只是以眼下形式來看,任他想破了頭也無計可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傷勢相對之前似乎又有所加重,疼地手指都快抬不起來了,愣愣看著鐵門望而生嘆,他的心底驀地湧上湧上一陣悲涼絕望,回想答應師傅所託時表現得豪情萬丈,現在卻覺得離一切都變得那樣遙遠...
他雖然性子堅韌倔強,不肯輕易服輸,但這次的打擊對他而言卻不同以往,不但身受重傷,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可以說是生平最無助之時,茫然之下,那不屈不撓地意志竟也有些動搖,比起遇到的奸邪小人,自己終歸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郎罷了。
眼前驀然浮現出師傅的樣貌,張朔呼吸若堵,猛然回想起當日的對話。
“孩子,你我相識也是緣分一場,上天總算待我不薄,為師能做的都已為你做了,以後就要靠你一個人了,你心地善良,性子堅韌不拔,但行事急躁,欠缺經驗,切記萬事小心,為師相信有朝一日你必成大氣!所託之事往就要靠你了。”
“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辱使命!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好...很好,為師再無遺憾...”
那些豪言壯語猶如迴盪在耳邊,張朔臉上火辣辣地燒燙,羞愧懊惱,咬牙把那該死的悲觀念頭踢出了腦海,自語道:“張朔啊張朔,連這點小小的挫折都經受不起,還怎麼完成師傅的重託!?”
不再去多想那些無謂的事,平心靜氣的思索如何逃出生天。
突然,張朔腦海中傳來一個虛弱而慈祥的聲音。
“小夥子,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