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文德越是想要把顧行霈趕走,顧行霈就越是賴在這兒不肯走。
“怎麼,還要繼續在這兒跟你父親抬槓嗎?!這就是你作為一個兒子該有的樣子?”顧文德此時心中異常煩躁,只想要讓顧行霈趕緊離開。
“您心虛了。”
顧行霈微微一笑:“你現在不斷地用手擺弄著鋼筆,而且眼神閃躲……父親,別忘了我是學什麼出身的。您到底在害怕什麼?”
“出去!”顧文德蹭的一聲站起來:“不要再試圖猜測什麼!”
正巧此時,任曼也在樓下喊著讓父子倆下去吃飯,顧文德便率先離開了書房。看著顧文德背影,顧行霈微微皺眉,卻還是跟了下去。
此時餐廳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餚,全都是關彌生跟顧行霈愛吃的東西,還放了不少的新鮮水果。任曼一邊給關彌生盛湯,一邊關切道:“非洲那地方環境不好,這段時間一定都沒有吃好吧?看著好像都瘦了,這裡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關彌生一邊笑著點頭,一邊用餘光看著走到自己身邊坐下的顧行霈。
果不其然,顧行霈剛剛坐下,就輕輕搖了搖頭。
看樣子還是什麼都沒有人問出來,而且看現在顧文德神情嚴肅,估計以後就更不好問出來了……
這一餐飯吃得有些壓抑,吃完沒多久關彌生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要讓她回去交接一下工作,同科室的副主任要去非洲支援了。
顧行霈便立刻站起來:“我送你過去。”
兩人上了車,關彌生便終於忍不住了:“爸爸還是不願意說嗎?或許我是不是可以問問媽媽?或者我的父親母親?”
“沒用的。”顧行霈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他們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開口說出來的。”
“萬不得已?”
關彌生仔細回味著這四個字,一個大膽的想法就在她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關彌生這在醫院裡一呆,就是一天一夜,顧行霈也陪著。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她才被人給抬回來。
任曼一看到這陣仗就傻了眼,趕緊拉住一旁臉色臭得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兒子:“行霈啊,這是怎麼了?彌生這……怎麼暈倒了?昨天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去醫院嗎?”
誰料原本對自己還算尊重孝順的兒子,此時竟然一把甩開了任曼,差點兒讓任曼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好在身邊還有陳媽攙扶著。
“你們既然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又何必來關心我們的死活?!”
說完,顧行霈便抱起擔架上臉色蒼白依
舊昏迷不醒的關彌生快步上了樓。
任曼不放心,一邊讓人趕緊打電話給關山海夫婦,一邊跟著上了樓。只見此時的關彌生正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蓋著被子,整個人看起來單薄如羽毛,似乎馬上就會消失一般。
而顧行霈則坐在關彌生的床頭,緊緊地抓著關彌生的手,眼眶微紅。
任曼還從來沒見過顧行霈現在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關彌生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一般。
此時宮羽凌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身邊還帶著兩個護士,一進門就準備給關彌生插上各種儀器。
任曼趕緊一把抓住宮羽凌:“醫生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彌生不過就是去醫院呆了一天,怎麼回來就這樣了呢?”
也沒看見關彌生身上有什麼傷口,更沒見著血跡,卻怎麼整個人就跟失血過多了一般,臉色奇差。
宮羽凌皺著眉頭,深深看了任曼一眼,低嘆了一口氣:“關醫生之前就總是這樣,在做完時間較長,難度較大的手術之後就會暈倒一陣子,但是最多不過半天也就醒過來了。”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暈倒得越來越頻繁,時間也是越來越長。這次不過就是昨天下午做了一個小手術,竟然已經昏睡了十六個小時,至今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各方面體徵也不太正常。”
“什麼?!”
任曼此時的瞳孔放大到了極限,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竟然沒說什麼就直接快步跑出了臥室,往二樓去了。
顧文德原本正在書房的陽臺上閉目小憩,卻聽到砰地一聲巨響,隨後任曼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文德,事情恐怕要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了!”
顧文德一驚,趕緊從躺椅上站起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