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公子是白衣儒冠,但如今看來卻是草包白丁。
既不能以詩續緣,那便以詩絕別吧!
何事可浪
花菽生江
有婿如此
不如為娼
然後我便飄然遠去,回到了此處,卻不知從何時起,此處原本只是平常一小巷,後竟被人起名為雨巷。
有人說是因為我,但有人說不是!
或是因為我那句:悽風冷雨滿江城。”
隨著溫小娘子的話,外面的雨勢好像越發的大了。
她似乎未曾察覺,也並受雨勢半分影響,而是將看向窗外的身子迴轉過來,將目光投向陳雲。
“看公子面相,富貴儒雅非凡人也,不知能否給妾身續出【悽風冷雨滿江城】這句詩的後幾句?”
陳雲笑了:“你叫溫姫?我聽說過你的事兒!”
當然聽說過,聊齋卷十一,嘉平公子與溫姫。
就算沒有聽說過,山海經卷軸中,眼明晃晃的在提示,這是文妖,胸中有文膽。
來頭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死後化為文妖,後仰慕斯文儒雅的書生並追隨而去。
卻不料跟錯了人,在發現對方是草包且胸無點墨之後,憤而留下訣別詩遠走。
卻未曾想這事變成了流傳幾百年的佳話。
知道是這麼個人,陳雲雖笑著問,但心中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隨時可能唸誦【我是陳雲】四字真言。
雖然是文妖,但誰又知文妖吃不吃人。
溫小娘子笑了笑,繼續溫婉的詢問道:“那公子,是否能替我續出【悽風冷雨滿江城】後幾句詩?”
陳雲也笑了,反問了一句:“若是我答不出,那溫小娘子是否不會讓我們離開?”
“公子去留隨意,這麼多年了,我只是對這句【悽風冷雨滿江城】心有執念,卻不曾對世間生靈有過半分惡意。
所以,公子不用擔心!
若能續出來,自然是皆大歡喜,續不出來,也不過是有些失忘罷了!”
溫小娘子淡淡的笑道,似乎優雅已經滲入到她的骨子裡,一顰一笑,莫不勾動人心。
幾百年的執念,並沒有讓她有多餘的偏激,她不過是一隻鍾情於詩文的文妖罷了。
“但小女子心中,有一種預感,公子似乎有信心,可以續出這句詩的後幾句。
若是公子幫奴家解了此執念,奴家願追隨左右,自薦枕蓆!”
陳雲趕緊擺手,目光卻瞥向九姑娘這一邊,語速飛快的拒絕了溫小娘子的好意:“自薦枕蓆就算了,況且,以我的本事,自然是續不出來的。
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比你以前追隨那書生,還差了許多!”
卻不料,九姑娘興許是被溫小娘子的故事給吸引住了。
文青,幾乎是每一個讀過書識過字的知識女青年,一直有的通病。
她看向陳雲,然後雙手迅速抱住陳雲的胳膊撒嬌:“相公,我從你眼中看出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