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用餐的基本都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大多都非常沉默,彼此之間也互不交談,偌大的一個食堂除了吃飯喝湯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說話的聲音。
沉默,壓抑。
哪怕是監獄估計都比這個地方要熱鬧點。
因這種氣氛,就連姜馨月說話都不敢太大聲,話也變少了許多。
光明區多半都是歐洲和非洲人,因此食物也以肉為主。
不過他們這些被偷渡船運來的人就算有肉吃,也都是被市場上淘汰下來的廉價凍肉,口感自然沒多好。
葉依依對吃這一方面,倒是沒太大的講究,只要不是太難吃的東西她都能入口,姜馨月也是一樣,瞧著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是面對不合口味的飯菜,她不僅沒嫌棄,反而吃的老香了。
等用完飯後,她們又跟著同宿舍的‘老人’一塊兒回去。
現在正是午間換班休息的時候,等宿舍門關上後,那幾個‘老人’便跑到窗前的位置,沉默的看著那被吊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也會死吧……”
“得罪了客人,你覺得她還能活?”
“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
一直沉默的舍友們突然小聲交談起來。
姜馨月瞪大眼睛,趕緊湊到她們幾個身旁,小聲說道,“原來你們會說話呀?!”
“我們又不是啞巴,怎麼可能不會說話?”其中一個臉上明顯是被菸頭燙過之後留下傷疤的女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著姜馨月說道,“你們新來的想要在這裡好好地活下去,最好少問多做,也別得罪這裡的客人和那些拿著槍的傢伙。”
“還有,沒有工作的時候就別亂跑,別看咱們的臉長這樣子,但那些在這裡工作的男人,有些可是葷素不忌的,倒了血黴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瞧見外面釣著的那個女人沒有?那就是企圖逃跑的下場。”
關了宿舍的門卻好像開啟了眾人的話夾子。
做著清潔衛生這一塊兒工作的女人們基本都是臉上有殘缺或者相貌極其醜陋的。
“咱們一個宿舍每天都是輪班打掃,現在我們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等晚上上班的時候,我們會叫你們的。”
“我看你們倆今天的動作,也是個聰明的,可千萬別搞什麼小心思,害得我們也遭殃!”
姜馨月跟葉依依一臉乖巧的聽著。
等這些舍友們都說完了,姜馨月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們誰有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
“手機?”最初跟她們說話的那個滿臉煙疤的女人急急忙忙捂住她的嘴,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可別想這玩意兒,你要是敢打這東西的主意,就別怪我們把你攆出這個宿舍了。”
姜馨月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被她這惶恐的模樣給嚇得不輕。
葉依依趕緊把她從煙疤女人那裡救出來,才聽到她們小聲的說道:“不管是誰,我們這些被拐賣過來的人都不能擁有可以與外界聯絡的東西,就算你真的從客人那裡得到了手機,也會被搜出來的。”
有人指了指外面那個吊著的女人說道,“她就是赤果果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