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爾孤身一人行走在金黃色的砂礫上,留下的金色腳印在身後無盡的沙漠上連綿了數千米,再遠一些的則被風沙掩蓋了。
破曉前的柔光溢位地平線,最明亮的星星依然在頭頂閃爍,不過它們很快就會被朝陽的光芒掩蓋。
星空與阿茲爾記憶中的不同了,星星的位置和星座的形狀全都錯位了。
因為距離他抬頭觀星已經過去了數千年,滄海桑田已經形容不了這種劇變,得用斗轉星移才行。
日出前的沙漠寂靜無比,沒有風聲,沒有蟲鳴,連他自己孤獨的腳步聲都被黃沙吞沒了。
每前進一步,阿茲爾的權杖都深深的戳進了黃沙之中,而他所走過的地方,那些沙子似乎了擁有了生命,紛紛顫抖著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擁有飛昇之力的皇帝為什麼不直接飛往他的目的地?而要一步步在沙漠上行走呢?
因為他在進行著一種儀式,親手踐行著將恕瑞瑪的榮光潑灑在沙漠之上,讓走過的每一片區域都變成帝國的疆域。
偉大復興就從腳下的每一步開始。
不過,沙漠並不是一直都這麼寂靜無聲的,在地平線盡頭的沙丘後面,阿茲爾聽到了一聲刺耳的馬哨。
有人來了?
阿茲爾犀利的目光透過鷹盔的空洞,刺破了黑夜,在沙丘之上看見了一隊奔行的馬隊。
在黎明前的黑夜中,阿茲爾留下的金色腳印是如此醒目,以至於他的位置瞬間就暴露了,不過他本來就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
那馬隊的領頭在看見孤身一人的阿茲爾時先是愣了一下,疑惑著這個人對著沙漠幹了什麼。但在看清阿茲爾身上的黃金甲和翡翠石之後,立刻頭腦發熱,呼和著同伴策馬飛奔,向原地不動的阿茲爾衝去。
貪婪佔據了他們的腦子,阿茲爾的耐心等候被他們錯當成被嚇到跑不動路了。
“來者何人?”阿茲爾用著古老繁複但又威嚴優雅的語調詢問。
但是這群人如同耳聾了一般,直接策馬在他手邊繞行,馬蹄不斷的揚起紛紛揚揚的沙塵,將他的視線遮蔽。
阿茲爾有些疑惑,他很確定自己說的是恕瑞瑪語,但是為什麼對方會聽不懂?難道恕瑞瑪的語言也被數千年的風沙掩蓋了嗎?
為首的人勒馬跳下,提著一根長矛就走向阿茲爾,他腳步不緩不急,因為眼前這個身披黃金的人已經徹底落入了他們的包圍圈。
他本想直接用長矛刺死阿茲爾,但沒想到近看黃金甲比遠看更加震撼,這副該死的鎧甲居然奢華到用黃金將對方武裝到了牙齒,讓他無從下手。
他覺得自己要是一矛直接捅下去,恐怕對方啥事也沒有,而自己的矛卻要被折斷。
而且鎧甲還緊緊貼合在對方身上,合身到彷彿就是天生一體般合適。
這人在他眼中更該死了,因為待會脫下肯定會很麻煩,反正他已經開始覺得這把個人碎屍萬段是脫不下來這副鎧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