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十分誠懇地說:「不知道你不能吃肉,對不起。」
她聽到他的嘔吐,想到的是她之前的乾嘔。應該差不多難受。
她這人向來沒什麼同理心,這件事情,她卻認為有必要道個歉。
即便她純屬無心之過。
即便,他都沒跟她道過歉。
而她的道歉,梁京白並未接受:「抄不完,不用睡。」
黃清若:「……」
他以為她跟他道歉,為的是減免經文的抄寫?
梁京白捋開她的手。
黃清若又問一次:「你為什麼不能吃肉?」
梁京白的眼神彷彿在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或者「你也配知道我的事」。
黃清若用她的嘴巴回應他的眼神:「好,我不會再問你這個問題,煩請六哥以後也別再問我,我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障礙的。」
黃清若整晚就坐在禪房裡了。
但她抄到睏倦之際,直接趴桌子上睡覺,並未熬通宵。
等她睡醒,傭人仍舊守在門口監視她,完全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看樣子是不抄完不放她離開。
黃清若的腰因為趴了一晚上的桌子,更難受了。
她也就更加不樂意再坐這兒抄經文。
黃清若倒不著急。今晚她是要去三叔公家裡吃年夜飯,到時候梁京白不可能不把她放出門。就算她沒抄完,他也必須放。
傭人送早餐進來的時候,她讓傭人拿藥酒。
或許被關在禪房裡的唯一好處是,梁京白管飯,她不用自己做。
黃清若其實意外於他管飯,畢竟之前梁京白也不是沒餓過她。
但她也不至於認為,是因為
傭人沒拿藥酒,但梁京白進來禪房了。
黃清若一手掐著腰,一手抓筷子吃著傭人做給她的早飯,問:「六哥能不能繼續管管我的腰?」
她這回列出三條他需要負責的原因:「又是你造成的。之前你管過,現在我腰傷還在,也可能說明六哥醫術不佳。再者,我腰不好的話,沒辦法陪六哥使用避孕套。」
半個小時後,黃清若得以趴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接受梁京白的新一次推拿。
也就是,她比預計的,提前從禪房裡出來了,都沒等到去三叔公家吃年夜飯的時間。
黃清若沒有問梁京白,是否她列出的三條原因促使他願意管她的腰;也沒有問梁京白是不是這次推拿他也將索取回報。如果他要索取回報,就等他自己來跟她提。
按完腰,梁京白也沒有要求她回禪房裡繼續抄經文。她想了想,她如果馬上回禪房,不利於她腰傷的恢復,回頭持續受累的,仍舊是他這個「主治醫生」。
黃清若得以待在自己的臥室裡補眠。
梁京白還又管了她的午飯,她的午飯還是吃的傭人做的,並且由傭人送到她的臥室裡。
黃清若反倒更希望下樓吃,在樓下的餐廳裡,和梁京白坐在同一張餐桌前,各自吃各自的。
她這兩天發現,她無異於每天在現場近距離地觀看梁京白的吃播。
如今網路上十分流行的吃播。只差往梁京白麵前架個攝像頭。
以前倒不覺得,一個人吃飯,原來挺無聊的。.
單,也僅限於,類似她和梁京白這樣,安安靜靜各吃各的,互不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