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正在和梁京白進行著「殊死搏鬥」。
她開始掰扯梁京白的手指之後,梁京白並未捋開她的手,任憑她掰扯。好像他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行為。
但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那麼他的反應,自然不是在縱容她,而更像耍猴:拿出煙盒引誘她的注意,她上當了,想來搶回去,他捏緊了煙盒,靜觀她一心兩用地使出十八班武藝。
是的,「一心兩用」是黃清若當下的狀態。
她猜測梁京白就是仗著現在的場合之下,她沒辦法鬧出大動靜,但凡使點大的力氣,都會顯露在她的臉上,她手上的幅度倘若太大,也必然會叫其他人察覺異常。
那麼他不是在耍猴,又是什麼?
黃清若在掰扯無果之後,又試了試摳他的手、掐他的手。
梁京白仍舊沒反應。
黃清若打算放棄,腦子裡同時也蹦出一個邪念。
他耍猴是吧?那她被耍了一通拿不回煙盒,也得讓耍猴的人明白,猴子不是那麼好戲耍的,小心遭報應——她的手從他的手上鬆開,轉而覆到他的腿上去。
隔著他的褲子布帛,黃清若輕輕地來回摩挲他腿上的面板。
梁京白正稍稍朝她側臉,看著她。
從黃清若剛剛開口說話起,梁京白的目光就很自然地和其他人一樣,集中到她的身上。
反倒是她因為要看著大家講話所以一直目視前方。便於方才她看他的時候,倒轉了過來。
只不過黃清若在目視前方的同時,眼尾餘光始終在留意梁京白,畢竟桌底下她的手正在對他搞小動作。
如今黃清若從掰扯他的手,改為這樣摸他的腿,他還是沒給她反應,黃清若在其中的兩秒鐘,便假裝自然地側頭,與旁側的人也有眼神上的溝通。
事實上旁側的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計,黃清若真正有對視的人只有梁京白。
珍貴的兩秒鐘全落在梁京白清薄的雙眸裡。
而他清薄的雙眸毫無波瀾,一貫地無慾無求淡然矜冷,似乎他是個沒有感知的人。
於是他雖然沒有明確地流露嘲諷,但他的無聲甚似嘲諷。
黃清若雨露均霑地又往另一側的人也側過頭,掃視一眼,心底默默在想:她怎麼可能相信他毫無感知?她現在不能說百分之百了解他的身體,保守估計也該有三分之一。
什麼端方正直…….
黃清若正正好結束了自己淺薄的想法,重新恢復沉默,等待著專家和老師傅們對她的指正。
她的手則並未沉寂下來,稍稍一頓,結束小打小鬧,目標瞄準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