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部落,木柵寨門早已關閉,寨門前的哨樓上燈光昏然,上面的哨兵昏昏欲睡,他們是剛剛被換來的,先前的狂歡他們喝了太多的馬奶酒,此時不能摟著女人鑽被窩,卻被趕到高高的哨樓上吹寒風,都是大為不滿。
“天寒地凍的,有什麼需要警戒的?”哨兵嘟嘟啷啷地道,從懷裡掏出一袋酒,仰頭灌了一大口,遞給身邊的同伴。
“來!喝一口,擋擋寒氣!”同伴接過酒,喝了一口,忽地道:“阿咩,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被喚作阿咩的人迷胡地道:“什麼聲音?俺就聽見娘們浪叫的聲音!”接過酒,便又仰頭向肚內灌去。
他的同伴臉上忽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在阿咩仰著喝酒的一瞬間,一支利箭呼嘯而至,卟哧一聲鑽入了他的脖子,阿咩哼也沒有哼一聲,便倒了下去,馬奶酒順著哨樓沽沽流淌下去。
“敵襲!”那小兵剛剛站起來,又是數支羽箭飛來,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張大嘴巴,無神地看著雪地裡一個又一個地人疾撲而至,身體旋轉了半圈,他看到另一側的哨樓上,幾名哨兵正從樓上摔落,從喉嚨中喘出最後一口氣,他沉重的身體從哨樓上摔下,重重地砸在雪地上。
徐榮的三百人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哨兵,便如同一股洪流,直衝寨門,部滿的寨木在軍士們的合力衝擊下,只晃了幾下便轟然倒塌,軍士們一聲納喊,蜂湧而入,一個個從營地晨仍在燃燒的篝火中抽出一根根火把,一邊向前衝擊,一邊將火把仍向帳蓬。
騰騰地火光從一個個的帳蓬燃起,片刻便將營裡照亮。許多不明所以的金雕牧民赤著身體剛剛跑出帳蓬,迎面看到的便是一股鋼鐵洪流,不容反應,雪亮的長刀,長矛已是砍扎過來。
“幹得漂亮!”第二波趕到的關羽看到徐榮的動作,興奮不已,大喝道:“列隊,前進!”
五百人的隊伍迅速展開,長長的矛尖並舉,大踏步地向前挺進。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屠殺。經過白蘭節狂歡過後的金雕部落壓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襲擊,絲毫沒有準備的他們大都在剛剛奔出帳蓬的時候,便被砍死或刺死在雪地上。
拓跋司北今天很興奮,他成功地主持了一場白蘭節,回到帳中的他仍沒有盡興,又喝了一袋馬袋酒後,方才拖過一個搶來的女子,三兩下剝去衣裳便合身撲了上去,身下的女子掙扎著,嘶喊著,卻讓他更興奮,嘴裡胡亂喊叫著,用力按住女子,身體不住聳動,快意不已。
營地裡第一波攻擊聲讓他不由一呆,那個部落會來偷襲我們,這個冬天大家都很肥啊,用不著像往年那樣靠搶弱小部落來過冬啊?但他畢竟是久經陣仗的大將,從仍在哭泣的女人身上一躍而起,胡亂套起衣衫,一邊招喚著親兵,一邊提刀衝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鋼鐵洪流讓他一下呆住了,那制式服裝讓他記憶猶新,那是漢軍,可是漢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身後已湧來不少親兵,聚集在周圍,正緊張地看著那股洪流滾滾而來。
“吹號,聚兵!”拓跋司北顫聲道,部落最精銳的大帳兵已被父親帶走了,眼下部落裡最多能聚齊千餘人,但眼下還辦得到麼?
“少主,快走吧!”親兵急切地道。
拓跋司北稍一遲疑,那滾滾洪流已到了身前,宛如一架金屬刺猥,看到前面擋住路的金雕部人,一聲大喝,數十柄長槍已是當頭刺來。
拓跋司北急退,揮舞著腰刀不停地格擋,身邊一連幾聲慘叫,已有幾個親兵被刺殺在當場。
拓跋司北心裡發寒,跑!一個轉身,便向後跑去,身後的金屬洪流仍是邁著整齊的步伐,沉穩地橫掃而過。整個營地一片火光,被驅散的馬匹牛羊四處亂竄,全都亂套了。
當劉和全副武裝跨進金雕部落大營的時候,局面已完全落在討虜營的掌控之中,狂歡之後的金雕部落筋骨酥軟,完全沒有形成任何整體有效的反抗。
關羽的五百槍矛兵像一部殺戳機器,在金雕營壘內碾來碾去,不管那裡剛剛形成一點有效的抵抗,馬上便被關羽揮兵而上,一陣亂槍之下,徹底粉碎。
營壘裡四處是亂竄的人群,劉和在以劉修和潘鳳為首的親衛翼護下,邁著穩定的步子,在火光中一步步向前邁進,偶而有不長眼的金雕人竄到他附近,也立時被親衛們亂刀砍死,走到金雕部落的酋長大帳前,劉和別說拔刀,身上連血也沒有濺上一滴。
“成功了!”劉和心裡也是長舒一口氣,這一次不得已的冒險勝得異常輕鬆,但當著一眾親衛的面,卻不得不保持著他威嚴的面容。
“德然!傳我軍令,讓軍士解救被擄掠的百姓,記住,不得無禮。”劉和忽然想起慶鋒救得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