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鬱波問肖堯。
接著是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沉默。
“今天聽施先生說了很多,感覺心裡好亂,”沈婕對鬱波道:“有一種被重新整理三觀的感覺。”
好老婆,說出了我的心聲,肖堯想。
鬱波微微笑了笑:“正常的,資訊量一下子太大了。”
“施先生對法國大革命的看法很……負面啊,”沈婕繼續說道:“這和我們從小學的不一樣,我一直以為……那是進步的里程碑。”
好老婆,再次說出了我的心聲,肖堯想。
“看你怎麼理解進步,”鬱波開啟了轉向燈,回頭觀察著路況:“以及,我們為什麼約定俗成地認為,進步是一個褒義詞?”
“呃……”沈婕說。
“不過,施先生還是太……激進了,”鬱波驅車轉了大彎:“他這人的風格一向如此,我是說,在表達方式上,比較直白,粗暴,不太考慮聽者的承受能力。”
肖堯敏銳地注意到,鬱波指的是施先生的表達方式激進、直白,而不是說他的觀點激進。
嗯,確實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思考這種全新的觀點。
明業守望者……共濟會……通道……融合……
怎麼說呢?總覺得“組織”給人的感覺怪怪的,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卻透露著一股邪門的氣息……
怎麼會呢?鬱璐穎生氣地在內心反駁道,哪裡邪門了?
就算你這麼問我,我也……說不上來啊,肖堯回答道。感覺,那只是一種感覺,懂嗎?
“組織現在全球會員人數大概有多少?”肖堯插話道:“最近這種陰影活動抬頭的跡象是在魔都特別突出,還是全球各地都有?國外還有其他的堡壘使者嗎?”
“就我去年看到的資料,大概是27000人左右。”鬱波回答道。
“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蔥!”肖堯說:“那,我問的另外兩個問題呢?”
鬱波的回答是一腳急剎車,然後搖下車窗,對著窗外粗聲粗氣地罵了兩句。
“呃……”
這時,肖堯的手機響了起來。
號碼有點熟悉,到底是誰呢?
“喂,肖堯?儂西(死)到撒地方去啦?”
“啊!奶奶!你不是在遊輪上嗎?”肖堯驚叫道。
“吾回來了啊!”奶奶對著聽筒咆哮道:“儂還來窩裡向養小姑娘啊!”
“不是!你聽我解釋!”肖堯心裡咯噔了一下。
解釋,怎麼解釋?
“儂撒時光回來?”奶奶問肖堯。
“中午吧,中午應該能到。”肖堯說:“我帶沈……”他看了一眼鬱波:“我回鄉下去了,現在正好在往魔都的路上跑呢。”
鬱波直接把三小隻放在了鬱麗華的家樓下,和鬱璐穎囑咐了幾句什麼就走了,只留下三小隻在小河邊發呆。
“那,我先上去了?”鬱璐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