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的?何以見得?”肖堯不以為然道:“就因為她出來脫了警服,警察就都得開警車嗎?”
“刑警辦案有規矩的,你不知道,”鬱波的眼睛死死盯著輕騎的車牌號碼:“公安機關進行詢問、辨認、檢查、勘驗,實施行政強制措施等調查取證工作時,人民警察不得少於二人。”
“哦對,”肖堯回憶起自己看過的影視劇:“得有個搭檔。”
“警車當然不是必須的,”鬱波繼續說道:“但我在北虹區的刑警隊當中還是有點人脈的,據我所知,刑警隊就沒有幾個出外勤的女警,都是熟臉——沒有這個人。”
“噢?”肖堯也興奮起來了:“這是個壞人啊,騎摩托,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就是跟諾丁頓伯爵一起活動的摩托女?”
“很有可能,”鬱波道:“周琦的案子過去一個月了,事情也有了官方結論,早該結了,警方應該不會再追究了。”
“裡不是經常有案子結了,但有正義感的警員卻無法任由真相被掩蓋,進行獨立調查的故事嗎?”肖堯反駁道。
鬱波露出一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的表情,剛要開口,那“摩托女”卻在一個弄堂入口處靠邊停下,下車放下撐腳,把鑰匙往左一掰,拔了下來,踹進兜裡。
神父把車子停在路邊,帶著肖堯匆匆地追進了這個弄堂。
這石庫門建築群的入口處上方有一石碑牌匾,上面用隸書刻著“寶華里”三個大字,瞅著有個幾十年的年頭了。
一旁的牆壁被刷成了暗綠色,腳下則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面。與這個石庫門相鄰的是一個供銷服務社,門口架著一個生鏽的鐵門,看上去年代久遠。
和所有的魔都老弄堂一樣,這“寶華里”進門也是一個公共廁所和倒痰盂的區域,地面上有著萬年不消的被汙水浸染的區域。
肖堯和神父捏著鼻子踮著腳尖穿過了這一小截“生活區域”,走進了寶華里,緊緊咬著那摩托女的背影。
摩托女走進這七扭八拐,魚龍混雜的石庫門,看似和這裡的居民都很熟。
穿著大背心,瘦骨嶙峋的老頭子和肥胖的老太們坐在小板凳或躺椅上,位列於弄堂的兩旁,自己的家門外,紛紛和那摩托女用方言打著招呼。
自然,那摩托女也和他們每人熱情地回以寒暄。
肖堯和鬱波對望了一眼,心中的緊張感逐漸升級,繼續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終於,摩托女拐進了人少的輔路。
這條弄堂的分支顯得格外破敗、凌亂,看不到人,周圍的石庫門大門都緊閉著,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住。地面上的青石板也已經磨損了許多,走路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等等,嘎吱嘎吱的聲響?
摩托女突然停下了腳步。
肖堯的心跳漏了一拍——被發現了?
兩人連忙後退幾步,藏回了剛過來的拐角。
少頃沒有什麼動靜,鬱波探頭向外窺了一眼,發現甬道上已經空無一人,摩托女消失無蹤。
“糟糕!”鬱波心急,自己跑了出去,想要尋找摩托女的蹤跡。
肖堯這時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猛得回頭,看向來時的甬路,那邊卻依然空空蕩蕩。
正當他想回頭去找鬱波時,突然後頸被什麼人重擊了一下。
在失去意識以前,他聽到鬱波在驚呼自己的名字,還有一個古怪而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們是誰的手下?”
……
所幸,肖堯並沒有昏倒太久,他醒來時,看到鬱波正擺出架勢,在和背對著自己的摩托女對峙。
不過,從他身上的塵土和臉上的傷來看,戰局對他很不利。
肖堯意識到現在摩托女沒有注意到自己。
他沒有出聲,和鬱波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首先觀察了一下週圍,摸到了一根木方。
100%在需要打架的時候撿到傢伙,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