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學校不讓剃光頭,而沈婕還在等著自己暑假給她燙頭。
是的,沈婕。
上課的時候,肖堯攤開小本本,用黑色中性水筆在上面寫下這兩個字。
三點水,一個託寶蓋,一撇一捺一勾。
一個女字旁,右邊是……
“婕”。
肖堯翻開了手頭的《現代漢語詞典》,找到了這個字。
婕 jié
〔~妤〕中
中國漢代宮中女官名。自魏晉至明代多沿置。[1]
《史記·外戚世家》:“武帝時,幸夫人尹婕妤。”
《舊唐書·徐堅傳》:“堅長姑為太宗充容,次姑為高宗婕妤,並有文藻。”
明沉鯨《雙珠記·遺珠入宮》:“善儀形妃嬪規模,美才藻婕妤綱領。”[2]
婕妤jiéyu
古時宮中的女官名,是妃嬪的稱號。
……
肖堯撫摸著《現代漢語詞典》上的這個“婕”字,感覺其中蘊含著無限的魔力。
他一遍一遍地寫著這個名字。
他覺得自己在想念她,憧憬她。
有一位他所崇敬的80後作家曾寫道:“書捧在手心裡,就像是看到女人躺在自家床上一樣安心。”
榮富賓館裡的床算不算是自家的床,很值得商榷,反正安心是不可能安心的。
他想念她,他愛慕她,他想見她。
畢竟,如果他不夠愛她,那就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張正凱。
見你的鬼,為什麼會想起張正凱,又有他什麼事了?
肖堯拿出手機,此時已近午休時間,沈婕還是沒有回覆他的簡訊。
“還沒有起來嗎?床頭我給你買了生煎和豆漿,豆腐腦,你記得吃。”
“家裡的錢我拿了一部分,放學去幫你存銀行,怕你找不到著急,跟你說一聲。”
“我問過了,這邊可以下午2點再退房,你不用著急,再多睡會。”
肖堯把手機收起來,自嘲地笑了笑。既然說多睡會,又幹嘛一直髮簡訊。
肖堯,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
吃過午飯後,肖堯趴在桌子上補眠,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趴著睡覺的壞處是會不自覺地嚥下空氣,因此當你醒來的時候,往往會覺得胃中脹氣,然後在排出它的過程中發出一陣令人側目的聲音。
好在,應該是鬱璐穎一直在幫他排氣,因此今天沒有出現這種問題。
他是被一隻大手給拍醒的。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宋海建擰著眉毛說道。
在跟宋海建過去的路上,肖堯託故上了一個廁所。他看到沈婕回了4條簡訊,來不及細看,便心滿意足地拉上褲子拉鍊離開了。
宋海建的辦公桌就是以前姚老師的那張,但已經佈置成了完全不同的樣子,找不到過去的痕跡了——在肖堯看來,這頗有鳩佔鵲巢之感。
“坐。”宋海建示意肖堯自己去搬一把空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