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將賀宜寧護在身後,道:“公主,退婚緣由朝中眾人皆知,您不能只聽信片面之言,便如此對待我家姑娘。”
慕容悅眼眸陰沉,身邊的宮女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春眠臉上。
“大膽賤婢,竟敢對公主出言不遜,來人,拉下去杖斃!”
賀宜寧聞言,握緊了拳頭,正欲出手阻攔,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承安公主這是何意?好好的賞花宴怎得還要鬧出命案了。”
眾人回頭,只見謝知硯大步走進院中,在賀宜寧身邊站定。
他朝慕容悅行了禮,目光如刀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慕容悅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礙於謝知硯太傅的身份,只得強壓怒火,勉強笑道:“謝先生誤會了,本宮只是聽聞賀小姐行為不端,想提醒教導一二,並無他意。”
謝知硯打量了一眼春眠臉上的巴掌印,又瞥見賀宜寧在一旁委屈地垂著頭。
他朝慕容悅道:“您雖貴為公主,但賀小姐是護國大將軍的獨女,私下處置朝臣之女,恐怕有違禮法。”
慕容悅被他這麼一說,心中更是生氣,從不管閒事的謝太傅,竟然為了一個武將之女敢頂撞自己?
這賀宜寧當真是個禍害!
謝奕辰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小叔一向公正嚴明,今日之事許是誤會,還請公主息怒,切莫因此傷了自個兒身子。”
慕容悅見謝奕辰如此大度,心中對他更是憐愛了幾分,冷哼一聲道:“看在謝探花的面子上,本宮今日就不再計較了,但賀宜寧,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有謝先生給你撐腰,便可目中無人!”
賀宜寧微笑著,從容行禮,“多謝公主教誨,臣女謹記。”
慕容悅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氣沖沖地甩袖離去。
謝奕辰也跟了上去,今日若非謝知硯出現,他早就借承安公主的手教訓賀宜寧了。
不過也奇怪,他這沉默寡言的小叔,何時與賀宜寧這般要好了?
院中風波平息,眾人也紛紛散去。
謝知硯看向賀宜寧,輕聲道:“承安公主性子嬌縱,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往後避開她些便是。”
賀宜寧聞言,歪頭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謝先生這是在為我出頭?就不怕得罪公主嗎?”
謝知硯眸光微閃,清了清嗓子道:“我行事向來只問對錯,不問權勢;今日之事只是看不慣權貴欺人罷了,你不必多想。”
“哦,好吧,”賀宜寧有些失落,但很快恢復如常,又笑道,“還有幾日便是除夕,家中會有團圓宴,我們剛回京不久,府中冷清,不知謝先生是否賞光?”
謝知硯見她如此期待,思索片刻還是語氣疏離道:“臨近年關,府上事務繁多,怕是不得空;
再者你我雖婚事已定,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必為了其他事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若要反悔,我自有辦法。”
說罷,謝知硯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賀宜寧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不過沒關係,自己也並非輕言放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