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樓上午的第一輪基本功考試剛結束不到一個小時,他在第一輪考試中連續完成“殭屍”和“吊毛”的訊息就不脛而走,很快就在這批參加特招的考生中傳開了。
一些專工武生或者武旦的考生聽到這個訊息後不屑的嗤之以鼻,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無論是“殭屍”還是“吊毛”,他們也都能做。
不過饒是如此,這件事還是引起了一部分考生的議論和咋舌。畢竟不是所有考生都專工武旦和武生,況且在第一輪的基本功考核中同時抽中“殭屍”和“吊毛”這兩個超高難度的動作,運氣也真是夠背的。
其實程小樓並不知道,他在考試中的表現不禁在考生中傳開了,就連皇家京劇的一些老師和教授也聽說了他的名字。
連續完成那兩個京劇中的高難度動作尚在其次,關鍵在於他“殭屍”時的果斷乾脆,說來就來的那股勁兒,就不是每一個能做“殭屍”的伶人能達到的。再加上他在完成“吊毛”這個動作時的平靜、標準,和一氣呵成,就更加不容易了。
整個皇家京劇大學誰不知道“魔鬼笑笑生”徐一舟,是出了名的鬼見愁。別看他隨時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笑眯眯的模樣,可在上課的時候經常能把五大三粗的武生都給練哭了,嚴厲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對皇家京劇的學生都是這般嚴厲,對那些想要考入皇家京劇的考生,則是更加嚴苛。特別是像這種專門針對從小跟師傅學戲,或者戲班以及京劇世家出身的考生,徐一舟越發嚴苛三分。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泡過的伶人,聽慣了戲迷的叫好和喝彩,體會過了隨便登臺唱一齣戲就有成千上萬的收入之後,他們那顆學戲的心已經變得浮躁,遠遠沒有尚未踏足社會的學生來的純粹。
所以歷年來凡是撞到他手上的特招考生,基本上就很少有誰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九成九的人都會飲恨收場。
然而,今年這一次的特招考試剛開始,其他老師居然就從他嘴裡聽到“可造之材”的這個評價,自然會好奇能從他“魔鬼笑笑生”徐一舟嘴裡得到這麼高評價的考生,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這一切從考室出來就直接打車回去了的程小樓並不知道,況且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只會一笑置之。
回到距離皇家京劇大學約莫二十多分鐘車程,剛租下來半個多月的一套四室公寓,他才一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味。
“好香啊,我好像聞到了紅燒排骨的味道。”
程小樓輕輕吸了吸鼻子,一邊換鞋一邊衝廚房的方向笑著說道。
“屬狗的吧,鼻子這麼靈,飯馬上就好,你先去洗個手咱們就開飯啦。”
繫著圍裙正在炒菜的玉里紅聽到聲音從廚房探頭出來笑著招呼了一聲,又折回去繼續炒菜。
“紅姐,中午就我們兩個人吃,隨便做兩個菜就差不多了。”
程小樓換好鞋去洗了個手出來,玉里紅已經把三菜一湯擺在桌上了。
“快坐過來吃飯吧,紅燒排骨、爛肉豇豆、魚香肉絲,還有酸菜粉絲湯,都是你愛吃的菜。”
盛了一大碗米飯遞到他面前,玉里紅也在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