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雙拳,憤怒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這時爺打著電話不知道在跟誰說話,急匆匆的跑出來。
“小然,鎮上有個大單子,但今天我得去一趟隔壁村,你去鎮上幫我,記得把縫屍的東西都拿好。”他邊說著邊將一個紙條遞給我。
隨後衝出院子只留下我楞在原地。
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我急忙吃過早飯出了家門。
剛走到村頭就看見老王和張鵬在鼓搗一輛黑色轎車,見到我立馬迎了上來。
“魏然,你要上哪去,我帶你去啊。”老王下了車拍了拍我的肩膀,頓了頓指了指眼前的車,“剛提的,怎麼樣?”
點點頭我說了句挺好的,在得知我是要去鎮上,老王和張鵬拉著我把我推進了車裡。
沒等我拒絕老王上車系好安全帶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路上我這才得知,老王在鎮上有個小房子,老家的房子也要拆遷了,家裡有點小錢。
老王看了眼我要去的地方,他一拍大腿直樂:“正好,不遠。”
緩緩停下車,我看著眼前的農家大院,心裡一陣感嘆。
可惜院子裡一片狼藉,看樣子很久沒有收拾過了,枯草長滿了整個大院,就連大院中間的小涼亭上也長滿了藤蔓。
院子裡很靜,只能依稀聽見女人的哭聲,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遠處漆黑的雲正往我們的方向逐漸逼近。
又會是一場大雨。
屋裡的人似乎察覺到我們的到來,走出屋外擦了擦眼淚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跟我打了個招呼。
瞭解完大致情況後,我走進屋子看著被攪拌機攪的四分五裂的屍體,屍體上還沾著水泥。
血腥味瀰漫在屋子裡,即便是開窗通風也無法將味道散去。
屍體太碎了,搬到村子估計就不剩下什麼好地方了。
商量個時間,我晚上再回來縫屍,女人把鑰匙遞給我,她自己出去散散心。
接過鑰匙我扭頭看向女人,她眸子裡滿是不捨地最後看了一眼男人,隨後關上大門往院子後走去。
回過神,張鵬還在感嘆屍體的慘狀,老王則是算著在在鎮上買下個四合院該多少錢。
嘆了一口氣我搖搖頭。
時間來到晚上,老王和張鵬站在屋外閒聊著。
女人的身影早已不見,我站在桌子前,看著大大小小的屍塊。
皺著眉頭我有些為難,我還沒縫幾次屍,突然接到這麼難的活,我有些不知所措。
聽女人說,這男的是失足掉進工地裡的攪拌機裡了。
雖然爺在我小時候就給我講各種屍體的慘狀,但當我第一次真正看見這種極其驚悚的畫面時,我的心咯噔一下。
可能是因為黑夜的原因,屍體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恐怖了。
點燃三根香我長舒一口氣等待香燃盡,這是項大工程我擔心自己一晚上忙不完,天剛黑就過來縫屍了。
時間充裕,一直等到香順利的燃盡,我拿出縫屍針和麵團。
將屍體大致擺放好拼湊出一個人形,用麵糰將其連線,豬皮覆蓋,再一針一線的縫上去。
時間過半,暴雨不知疲倦的下著,明亮的閃電像銀蛇一般撕扯著烏雲。
雨水在平地上匯成積水迅速擴大,狂風呼嘯,吹的開啟的窗戶一下又一下拍打在牆壁上,發出砰砰聲。
顧不上正不斷往裡潲雨的窗戶,我不敢停下,滿頭是汗地看著被縫的不成人樣的屍體。
關門的聲音傳來,估計是老王和張鵬進屋了,我也沒有多想,用麵糰補齊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