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結束了?”玄夜沒有絲毫在意,雙目直視三長老,悶聲問:“三長老,我一向敬重你,當年我父母,為什麼要把我留在玄家?他們可有說離開後會去哪?”
“這…”三長老面露難色,卻遲遲沒有開口。
“你問這作甚?玄家養你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知道知恩圖報!你因為私自外出錯過這次試訓,難道就沒有半點悔意?”
面對四長老的厲聲質問,玄夜仿若未聞,雙目依舊停在三長老身上,非要個答案不可。
“玄夜,你可真是越來越狂妄,擅闖議事堂就算了,還敢無視老夫!”
四長老言罷,從腰間掏出一隻青水流筆,一道勁氣甩了過去。
“四長老不可!”
三長老話慢了半步,正擔心玄夜會因此受重傷,卻看到那勁氣砸在少年身上,只是讓他退了兩步,心中立時落下驚雷!
“明形期的筆鋒,竟然只能震退他半步!!”
眾長老心中無一不是這個想法,這個消失半個多月的玄夜,究竟經歷了什麼?
“難不成,他以前都是裝的?其實修為早已達到明形期,只是不顯露出來?”二長老低聲問旁邊的大長老。
大長老眉頭緊蹙,心中同樣難以置信。“不,老夫探查過,他半年前,確實只有凝氣初期…”
“半年就從凝氣期突破至明形期,哪怕他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有這般進境,難不成是奇遇?”
“不管如何,我們玄家都不能得罪他,必須握住這枚旗子…快去請家主過來,順便讓人通知玄青,不得來議事堂!”
二長老領命退去,其餘長老面面相覷,也不敢有所動作。
四長老同樣被玄夜這一舉動震懾,就連握住青水流筆的手都在微微發顫,只是憋著一股不服輸的勁,正想再上,卻被大長老攔了下來。
“玄夜,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玄夜將視線轉移至大長老,這個年邁老者向來嚴厲,今天卻如此好臉色,難不成也怕了?
大長老也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盯得心裡發怵,臉上卻呵呵一笑。“想你這副模樣,應該經歷不少風塵,不如先坐下來吃個飯,我們慢慢聊。”
“不必了,你把答案告訴我即可,從我被丟入深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跟玄家毫無瓜葛!”
“被丟入深淵?誰?玄…”三長老話到嘴邊,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玄青已是筆靈宗長老的內院弟子,哪怕性子頑劣,也能為玄家帶來莫大的好處。這玄夜雖然修為進境驚人,卻只能等十年,才能拜入宗門。
孰輕孰重,身為長老的他自然明瞭。
玄夜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倖,以為玄家會為他討一個公道,如今從三長老的表情看出,這絲僥倖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玄夜,你不要因為錯過試訓,就在這含血噴人,老夫今天定是要教訓你,不然還以為玄家無人了!”
四長老再次出手,手持青水流筆憑空畫出一個破字。運筆行雲流水,筆毫過處,憑空凝墨,其上的氣勁如同刀鋒一般。
若是平日,三長老還會擔心,但如今的玄夜,卻是讓他都驚懼的存在,只能眼睜睜看著破字寫成。
玄夜沉著臉,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抬頭的瞬間,眼睛露出紅芒,抬手握拳,對著破字砸去!
四長老這才發現玄夜沒有靈筆,不由得狂笑起來。“無知小兒,以卵擊石!”
“咚”的一聲,破字被拳頭硬生生砸碎,隨即落在四長老的老臉上。
隨著枯瘦的老者摔飛在議事堂冰冷的地面上,再沒有一人敢輕視這個連靈筆都沒有少年。
“告訴我真相!不然,就把玄青交出來!”
玄夜的話如此狠厲,讓在場之人都為之一寒。
正在此時,議事堂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在眾人皺眉之時,玄青大踏步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站在正中央的玄夜,不由得咧嘴一笑。“我親愛的弟弟,你竟然還沒死?”
“放肆,誰讓你來這的?”大長老呵斥道。
玄青不屑的撇撇嘴,想到還有明日就要去往筆靈宗,哪怕是族中最為嚴厲的大長老也不放在心上,傲然道。
“我身為筆靈宗方長老的記名弟子,難不成還要聽你區區一個小家族長老的話?”
大長老臉色鐵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命人把昏厥的四長老帶去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