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倒了一杯,這回有了經驗,一點一點地抿咂,果然辛辣之味淡了些,慢慢地適應了,才緩緩地將一杯酒喝完,雖然談不到享受,卻不似第一杯那般痛苦。
忽然想到,柒師姐曾言,世間之事,初時苦澀,後來便會甜蜜,如男女之事,第一次微覺痛苦,其後便只有快樂。人活一生,倘若沒有情愛之事,實為遺憾。
想到此處,臉頰一陣滾燙。
接著倒了第三杯酒,喝了後,有些微醺,心跳加速,血液奔流,身體燥熱,心中一時湧過各種情感,似苦似甜,似悲傷似快樂,竟是十分的奇妙。
聽到一陣銀鈴般的說話聲,驀然抬頭,見店門口走進一位妙齡少女,竟是認識。
說認識其實也不認識,只是曾有過一面之緣,之前與任自飛等六人在客店吃飯時,顏墨見過她,當時覺得她和任自飛應該相熟,兩人應是暗中約定了什麼事,後來她卻沒來赴約。
這名少女不是別人,當然便是許清涯。
許清涯進得店來,叫道:“小二上茶!”
自揀了一個空座坐下,夥計端來茶水,她又要了兩個小炒。
夥計問道:“要酒不要?”
許清涯道:“不要!”
她在等上飯菜的時間,似乎對食客們的言談起了興趣,哪個說話,她便把目光投到那人身上,終於忍不住發問:“你是說,任自飛上了通天島?”
那人道:“可不是?你從哪裡來?”
許清涯道:“我從很遠的地方到此。”
那人道:“你從很遠的地方到此,不就是為了觀摩通天島降臨陸地時的盛況嗎?怎地今日才來,通天島已經走了。”
許清涯道:“我忘記了時辰,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人便添油加醋地將通天島臨近陸地之時的情景,以及任自飛隨著仙子登島等事一一說了,許清涯聽罷,眉頭微蹙,似有些憂心忡忡。
這一切,皆被顏墨看在眼裡,果然,這女子和任自飛有些來往。
許清涯又問了一些細節,神色愈發凝重,待飯菜上來,便不再言語,悶頭吃了幾口,在桌上放下幾個銅子,便起身離了店。
顏墨也急忙起身離店,跟在許清涯身後,許清涯步履匆匆,並未察覺。
這時,有四個穿著衛隊服的男子從斜刺裡閃出來,攔住了許清涯的去路,其中一個道:“敢問姑娘芳名?”
許清涯道:“我叫許清涯,你們有何事?”
那個男子道:“得衛隊長令,請姑娘去一趟衛隊府。”
許清涯疑惑道:“我不認識你們衛隊長。”
那個男子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道:“去了你便認識了。”
許清涯道:“我怕沒空,改天拜訪,我先走了!”
繞開那四名男子,向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