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禮看著沈依依手裡的防狼噴霧,迅速展開了聯想。
她說過,防狼噴霧是用來噴登徒子的。
而她剛才噴了孟知。
所以,孟知是登徒子。
現在她手裡又拿了防狼噴霧。
所以目標是他?
蔡禮的耳根一下子就發燙了。
他走過去,挨著沈依依坐了,試圖解釋,卻又覺得這姿勢太過於親密,怕更惹她不快。於是思來想去,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沈依依面前。
單膝跪地?擱現代她都要以為他在求婚了。沈依依驚訝道:“你幹嘛呢?”
“依依。”蔡禮不敢抬頭看她,微垂的臉上,帶著一絲羞赧,“剛才在櫃子裡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這種事,不能提,不提的時候還能佯裝鎮定,一旦說出來,不羞也得羞了。沈依依登時雙頰飛紅,抓起床頭的枕頭砸了過去:“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是問你為什麼來武昌府!你的傷還要不要好了?!”
原來不是要拿防狼噴霧噴他啊?早說啊!蔡禮一下子理也直了,氣也壯了,挺起了腰桿從地上爬起來了:“我在京城悶得無聊,出來透透氣而已,路上這幾天,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怕什麼。”
真的好得差不多了?沈依依拍了拍床:“趴下。”
這樣不太好吧?蔡禮想著櫃子裡的那些尷尬,摸了摸發燙的耳根,有些遲疑。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扶留的聲音:“少爺,您歇了嗎?我找您有點事!”
蔡禮如釋重負,趕緊道:“進!”
扶留手裡拎著個小藥箱,走了進來,對沈依依笑道:“少夫人,斗膽請您移步,我有些事要向少爺稟報,等我稟報完了,再勞煩您進來幫少爺上藥,可好?”
上藥的時候,自然有機會檢視蔡禮的傷情,沈依依欣然應允,避了出去。
“什麼事?”蔡禮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還沒說呢,少爺你就皺眉。”扶留把藥箱擱到床頭的小几上,嘀咕道。
“你找我從來就沒好事!”蔡禮沒好氣地道。
這還真說準了扶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少爺,您執意帶傷來武昌府的時候,我沒有攔著您,您知道為什麼嗎?今天您在果子鋪保護少夫人,我執意沒許汪清去搶您的風頭,您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蔡禮一面說著,一面靠到了床頭的柱子上,剛才打了一架,背上的傷口好像裂了,好疼。
“少爺,我說了,您可得挺住,千萬別太傷心難過。”扶留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來,“您還記得夫人的那本小冊子嗎?其實那是小胡椒逼著少夫人寫的。”
蔡禮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少夫人大概、也許、好像,並沒有對您動心,您還是在唱獨角戲。”扶留說著說著,都有點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