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瀾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抹邪魅般的笑容。
我白了她一眼,拽起毛毯說:“我去樓下的沙發上睡。”
“你去睡大街我都不管,滾吧。”
秦筱瀾有些惱火,她把我推出門外,氣鼓鼓的說:“真不像個男人。”
“喂,你說話別太陰損,就這一張床,難道你讓我睡地上嗎?”
“滾,我不想看到你。”
秦筱瀾漲紅了臉頰,氣急敗壞的喊道。
“砰…”
她摔上房門,留我一人站在那裡。
“莫名其妙。”
我輕聲呢喃著,抱著毛毯,悻悻的走下樓去。
這家酒店非常髒亂,裝修破敗,設施老舊,分為三層,二樓三樓為客房,一樓設有餐廳和休息區,靠近樓梯口的位置,堆滿了遊客的行李,木質的門窗桌椅,斑駁暗淡,坐上去稍一扭動,便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有兩名韓國人坐在餐桌旁,吃著泡菜,喝著燒酒,嘰嘰咕咕的交談著,見我走下樓梯,便擺了擺手,打聲招呼:“阿寧哈賽喲(你好)。”
我咧嘴笑了笑說:“你好思密達。”
韓國人面面相覷,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裡暗罵,笑你個鬼。
坐到沙發上,我點了支菸,瞥了眼窗外的景色。
夜幕下的黑湖別樣精緻,平靜無波的水面上,倒映著悠悠月光,岸邊的蘆葦叢裝飾般的佇立在湖區周圍,掩蓋了蛙鳴,點綴了夜色的美好。
一名韓國人會說漢語,但很不流暢,他把你好說成了泥嚎,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嘴巴已經變得扭曲,臉頰上也掛著紅潤的光澤。
他熱情的邀請我喝上一杯,推搡片刻,我只好坐了過去。
“你們二位是來紐約旅遊的嗎?”
我抿了口燒酒(韓國清酒),瞥了一眼會說漢語的韓國人。
他嘆了口氣說:“我倆是來面試的。”
我有些好奇,便問他說:“是找工作嗎?”
“不是的不是的。”
他搖了搖頭,又指著樓梯口的吉他箱說:“我倆是一個組合,剛出道不久,想來美國尋求發展,這邊相對自由一些。”
我聽後,心裡暗罵,崇洋媚外的東西,在自己國家好好唱歌不行嗎,非要遠渡重洋,跑到這裡又唱又跳的。
但我還是笑了笑說:“那很厲害呀,現在藝人都不好做的。”
“是呀,裡面有很多潛規則,很不公平,藝人的圈子的確很混亂。”
他喝光了杯子裡的燒酒,又淡淡的說:“來到美國後,才發現事情的複雜性,經紀人見我倆並沒有多大挖掘潛力,竟撕破臉面,毀掉合約,徑自回到韓國去了。”
“你要相信自己,天底下哪有一馬平川的事,遇到挫折也不能輕言放棄。”
我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像激勵自己那樣,勸誡他幾句。
他點點頭,目光有些迷離,沉吟片刻後,他看著我說:“要不要聽我倆唱歌?”
“好呀,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