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後院裡岑正夫郎和岑鶴行才剛剛哭過一場,正在平復情緒。
“這一年來,我日日擔憂你在瑞王府上的處境。我只聽得說你一直病著,瑞王又不讓我們探望,我實在是……”
說起這個,岑正夫郎就是一陣怨惱。
想到這備受煎熬的一年,岑鶴行又是眼眶一燙。
但他不想岑正夫郎為他擔憂,便拎著帕子按了按眼角,強扯出一抹笑,“我確實,身體不大好。”
“可是殿下欺負你了?”
“沒有,爹爹想太多了,殿下對我和宛宛都很好。”
岑鶴行故意瞞著,將話題轉到時宛身上。
在跟岑正夫郎聊過這一年多的情況後,岑鶴行才略帶幾分好奇的問,“爹爹,我記得滇州那邊,你有個年年都會互相寄信的老朋友。”
“是有,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聽說滇州人擅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們確實擅蠱。”
這話,聽的岑鶴行眼眸一亮,連忙追問道:“那爹爹知不知道,有蠱蟲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岑正夫郎有些懷疑的反問,又接著說,“你可不能打巫蠱之術的主意,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
岑鶴行低聲解釋道:“我之前聽妻主說起過一樁怪事,聽聞是蠱蟲作祟,我有些好奇。”
原來如此。
岑正夫郎微微點頭,“聽我那朋友提過,確實有這種功效的蠱蟲,不僅會讓人性情大變,還會讓人斷情絕愛,成為行屍走肉。只是這蠱蟲很難培養,千不活一。”
真的有!
岑鶴行手微微一顫,心裡一陣驚駭。
難道、難道這兩年,妻主待他這般冷淡,全因這蠱蟲之過?
“鶴行,你在想什麼?”
岑正夫郎見他走神,便低喚兩聲。
岑鶴行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我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喪良心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然你以為,當年太祖皇帝為何五徵滇州?還不是因為滇州的蠱術過於恐怖,不拿下滇州,太祖皇帝不放心啊。”
岑正夫郎失笑,“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當初太祖皇帝在滇州把巫蠱書籍燒燬大半,而今能流傳下來的,已經不多了。”
岑鶴行輕點頭,“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兩人接著又聊到別的事上。
不多時便至午後。
虞夢歡和岑鶴行在岑府裡蹭了兩頓飯,至天黑,才坐著馬車慢悠悠的回府上。
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皇宮裡,皇帝正和皇太女一起,看著厚厚的一疊關於許知之的調查資料。
許知之,關中侯的小兒子,從小頗得關中侯喜愛。
自幼,便接受過良好教育,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柔大方的好男子,與岷陽侯府的嫡長女有些私交,雙方暗定終身,雙方父母也心知肚明,就等他們年齡一到便成親。
但這一切,在兩年前突然改變。
許知之變活潑不少,而且瞞著侯府的人,自己私底下開設許多商鋪,每年賺的錢,比整個侯府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