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太傅小心翼翼的輕晃了晃時宛,笑道:“她還小,哪裡會喊人……”
話沒說完,就聽得時宛睜著懵懂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喊了句,“曾、曾外祖母。”
岑老太傅驚喜得眉眼都舒展開來,“小殿下真聰明。”
“小殿下,我是你外祖母。”
岑母接了句話,很是期待的看著時宛。
時宛也沒辜負她的期待,奶乎乎的喊著“外祖母”,還伸手想抓住她。
靠時宛,前堂裡氣氛瞬間一鬆。
虞夢歡看著這一幕,唇邊含笑的喝一口溫茶,“在府上時,便教著她喊了。看來她很喜歡祖母和岳母,那也不枉費我和鶴行的心思。”
岑老太傅笑吟吟的點頭。
岑家一向一脈單傳,傳到岑母這一代,膝下只有岑鶴行一個兒子,岑家的下一輩,也就只有時宛這個孩子了。
岑老太傅和岑母對她自是無比喜歡。
有孩子在,岑老太傅和岑母,對原主的怨氣小了些,看虞夢歡的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些。
聊著聊著,岑老太傅精神不濟,便將時宛送到岑母手裡,讓她抱。
“瑞王殿下。”
岑老太傅半抬起眼看虞夢歡,輕嘆一聲,“老婦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祖母直說便是,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當講的。”
虞夢歡很是和氣的說。
岑老太傅點點頭,那雙渾濁蒼老的眼眸裡,閃爍著一位太傅多年來混跡官場的智慧。
“這些話,原不該我跟殿下說的,但殿下同我家關係親近,我不得不說。”
話說到這,岑老太傅眼神凌厲起來,“敢問殿下,可是想要那個位置?”
她雖不在朝堂,可有個當從二品官的女兒,所以朝堂訊息她也很靈通。
這兩年原主幹的事,她難免瞭解一二,心中便很是不安。
儲位之爭可從來都不簡單,更何況當今皇帝還鐵了心要把皇位傳給皇太女,這對其她皇女來說,那就是地獄開局。
虞夢歡沒回答,反倒問了句,“祖母的意思是?”
“我勸殿下最好不要。自古立嫡立長,皇太女皆符合,本人又德才兼備、知人善任,是明君之相。”
“再有,自太女年幼,皇上便為其組建小內閣,而今朝中重臣大半都是太女屬臣……”
你們這些皇女,頂多就是撿人家用不上的那些小官小吏。
你們拿什麼去爭?
“太女殿下地位穩如磐石。”
岑老太傅堅定的做出結論,眼眸微垂,“而自我和你岳母先後當過太女太傅後,我岑家,便已經綁在太女這艘船上了。”
也就是說,如果虞夢歡想爭,岑家是不會出力的。
說不定到時候為了皇太女,還會背後捅她一刀。
岑老太傅這話是說的不好聽,但也是想著先說斷,後不亂。
虞夢歡微微點頭,“勞祖母操心,我沒有那個意思。”
岑老太傅直直盯著虞夢歡,半晌,眸中鋒芒盡數收斂,“殿下一向都是聰明的。”
她兩對話,岑母哪怕有些擔憂,也沒有開口,只是抱著時宛逗弄。
見兩人說通,便主動將話題轉到別處。